李贤与韩非对视的时候,韩非沉静而深邃的眼底让他全身颤粟。他在这一个刹那明白,为什么他会死。这样一双洞悉险恶人心的眼睛,人性怎么会让他活下来。
李贤抢言问:“先生恢复得如何了?”
“我没什么,倒是你父亲……”韩非脱口时没想到自己竟能吐出超过七个字的流利。
“先生挂念,家父无大碍。”李贤递过斟了七分满茶的陶杯,“家父知道先生举止缘故,一切已经禀明大王。家父让我带话说,您有您的执着,他明白。不过,郑国恐怕不太明白这一点。他的生死皆在先生的一念之间,望先生为他考虑。”
韩非觉得可笑,同门三人的相聚竟是在秦国。
而韩王那个蠢货怎么会想到一而再再而三地使用这种计俩?
韩非没说话,他要的天下是有韩国的天下。而嬴政和李斯要攻灭的第一个国家,就是韩国。
李贤将袖袍中的一枚青简放在他面前。
——愿先生与国共谋。
“接下来的所有事情,先生都不用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