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于是身形高大的侍卫,毫不留情地将魏宜兰拖走,甚至不顾她身体不适,动作粗暴得像对待一具死尸。
“既然你不愿意配合——”
他语气冰冷,与数九寒天的腊月相比,一时竟分不出何者寒气更甚。
“那我就大发善心,很快就让你在郑晚瑶面前,好好表一下心迹。”
……
风急雨骤,雷声震耳。
苍穹似乎被闪电撕裂了一个口子,星月光辉隐没,唯剩乌云压城城欲摧,一派阴郁寒凉。
魏宜兰一失踪,郑晚瑶便率众迅速赶来。
裴景承纵马在旁,见她眉心紧锁,也攥着缰绳道:“阿瑶,别太担心,他不敢杀魏宜兰,毕竟现在战况胶着,他也需要魏宜兰说出火药的调配。”
“我知道。”郑晚瑶说。
她眉头紧皱,一路风吹雨打沾湿衣襟,速度也不曾减慢分毫。
沈霁临神智不稳,强攻只怕更激怒他,且他抓走魏宜兰当是为了火药一事,想来不会轻易下死手。
想通这个关节,郑晚瑶攥紧缰绳,面色凝重地吩咐道:“没有朕下令,你们谁也不许顶撞城门,一切听命行事!”
“遵命!”
一干人马冒着风雨,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奔往玉城。
城门口,沈霁临果然早已在此等候。
他身旁,正是被士兵压着肩胛的魏宜兰,此刻她浑身都湿透了,冷得颤抖不已,险些站不住脚。
仿佛风中飘摇不定的秋叶,随时有可能被狂风暴雨翻覆卷去。
见惯了素日她叽叽喳喳,像是小麻雀一般的姿态,这一幕落在眼里,郑晚瑶脸色无比阴沉冰冷。
她抬头看向始作俑者。
“沈霁临,你还真是卑劣,想出这种偷袭的手段。”
若眼神能化作利刃,此刻少年早已被千刀万剐。
裴景承眉眼间也皆是戾气:“一国之君,居然派人夜闯军营,对一届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下手,真是无耻之尤。”
他最看不起这种人。
然而沈霁临却勾唇轻笑,眼神落在了郑晚瑶身上,一字一句道:“怎么,殿下身边的每一条狗都这样伶牙俐齿?想必是你日日调教的功劳。”
裴景承冷剑出鞘:“你找死!”
然而速度更快的是沈霁临。
“唰”的一声。
只见他抽出侍卫腰侧的长剑,反手横在了魏宜兰脖颈之上。
夜色浓沉,雨帘细密,都遮不住这一抹利刃寒芒。
他抬头望过去,笑起来的时候让人不寒而栗。
“裴小将军,你可以骂得再响些。”
沈霁临身上的气息,阴冷而又危险。
“只不过你每骂一句,我就剜下她一块肉。”
夜雨凄冷,魏宜兰觉得自己仿佛高热,连怒目而视的力气都没有。
只是心底一阵阵泛寒和颤栗。
不管怎么说,她都曾经帮过沈霁临,他却几次三番想要她的命。
最讽刺的是,唯一对她施予过援手的,是曾经被她当成坏女人的郑晚瑶。
即便她们之间掺杂利益相关,然而魏宜兰却下意识将她当成朋友。
她压下恐惧,想要强装镇定道:“陛……陛下,你不用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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