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才不傻呢。我不是你最疼爱的关门弟子了吗？你还有事情瞒着不告诉我。”

路国森突然叹了口气：“罢了，告诉你也无妨。省的以为我不疼你了，晚上回去哭鼻子。”

姜若沅笑嘻嘻的应着。

“其实，我原本姓陆，不姓路。”

她有些不确定的问到：“是我想的那个陆吗？”

“对。”路国森有些惆怅，追忆起往事：“算起来，我是陆雪爷爷辈的人了。当时，陆雪的爸爸甚至还没有出生。”

姜若沅被这句话的巨大信息量炸蒙了：“所以，您是说，您和陆雪是一家人？”

“严格来说是这样的。”说完，他又摇摇头：“也不算是，我已经被移出族谱了。当年，我才20岁，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认识了你师娘。”

想到自己早逝的爱人，路国森脸上闪过一抹悲痛：“奈何当时家里已经给我订好了结婚对象，不允许我和你师娘来往。年轻的时候，总想为自己多活，总觉得时间还很多。我就带着你师娘，跪在我爸妈面前，求他们成全。”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像是痛苦到不愿意回忆：“他们没办法，就说想娶你师娘就把我赶出家门，我不愿意屈服，直接带着你师娘走了。陆雪的爷爷，也就是我大哥，当年趁我爸妈不注意，给了我一大笔钱，我和你师娘后来才有了稳定的生活。后来没几年，你师娘生病走了，我爸妈也因为我的事情身体被气跨了，我连他们最后一面都没见上。后来我实在没脸姓陆，就给自己的姓改成路了。”

这位一生经历了大起大落，无数风霜的老人，突然掩面呜咽起来：“我这辈子的遗憾啊，第一件是没能跟你师娘相守到老，第二件是没能见我爸妈最后一面，如今这个世界上，就剩我一个孤家寡人了。”

姜若沅皱起眉头，心疼的安慰着他：“师父，你怎么能算孤家寡人呢？这么多年了，我不就是您的孩子吗？即使我不知道这些事，以后也一定是要承担照顾你的责任的。”

路国森擦去自己脸上的泪，许久才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是我失态了。”

姜若沅连忙回答道：“没有，您在我面前，怎样都不算失态。”

“好孩子，今天的事情委屈你了。陆家这群小辈，如今是越来越不地道了。现在我拉陆雪一把，就当是还她爷爷当年对我的恩情了，只希望她以后能迷途知返。”

姜若沅突然想到了一个最关键性的问题：“师父，那现在陆家知道您是他们的长辈吗？”

路国森摇了摇头：“应该是不知道的。我大哥大嫂已经去世多年，我离开陆家的时候，甚至还没有下一辈。而且他们如果真的知道，你觉得他们能忍住不来求我办事吗？这一代的孩子，品行真是让人失望啊。”

姜若沅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试探的问到：“那下次再发生这种事情，您还会帮他们吗？”

路国森看了她一眼：“老头子我只是有点念旧，又不是傻，你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