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强盗无不惊骇。
这个女孩的一拳竟有如此之威?
看着朱朱抱着肩膀,乐呵呵地瞅着他们,为首的鳄鱼眼汉子紧皱眉头。他不想在手下面前丢脸,强打精神地踏前一步,向朱朱拱了拱手。
“在下有眼不识英雄,没想到姑娘是行走江湖的高手。”
“我不是什么英雄,也不是什么江湖高手,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姑娘罢了。我问你,你们是不是鬼风寨的人?”
“看来姑娘也知道鬼风寨的名头。没错,在下正是鬼风寨的二当家。如果姑娘想交我这个朋友,还请你不要阻拦鬼风寨的行动。”
鳄鱼眼汉子以为朱朱畏惧鬼风寨,神色恢复了不少,脸上张扬之意浓烈许多。
“你误会了,我只是想确定你们是否来自鬼风寨。”
朱朱的话还未说完,人已经飞掠出去,快如闪电的一拳直袭鳄鱼眼。
呼!
拳风激荡,柔中带刚。
鳄鱼眼知道朱朱手段不俗,心中早有防备。他向旁边跨出一步,用手去叼朱朱的腕子。与此同时,鳄鱼眼飞出一腿,踢向了朱朱的小腹。
处变不惊,阴毒狠辣。
聂磐看着鳄鱼眼的反击,知道此人经历战仗颇多,临阵应变对敌能力不比寻常。不过,聂磐没有担心朱朱,知道她的机灵劲儿足以令其自保。
果然,朱朱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露出一抹杀机。
朱朱凌空旋转,像一只飞舞的紫燕,硬生生地上提三尺,躲开了鳄鱼眼的凶狠一腿。她的拳落空,脚尖却点向对方头顶,如同一柄利剑。
鳄鱼眼没有硬扛,顺势从背后抽出砍山刀,对着朱朱的小腿上撩而去。朱朱冷哼一声,施展一招燕飞回,轻飘飘地横掠开去,落在了鳄鱼眼身边,借势挥出一掌击向他的面门。
两人你来我往的这几招,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亦在呼吸的一瞬,委实快得有些离谱。鳄鱼眼虽然处处被动,但是尚有一战之力。
眼见二当家与朱朱相斗,其他强盗相互对视一眼,将目光瞄向了聂磐和两个和尚。
“咱们还等什么,先将这三只羊拿下。”其中一个公鸭嗓喊道。
话音一落,两个凶神恶煞的强盗扑了过来,伸手去抓聂磐的肩头。聂磐的身子未动,人却飘然而起,躲开了两个强盗的围攻。
“哎呀,看来这小子也不是善茬。”
砰!砰!
强盗的话音未落,聂磐已经轰出两拳,将两个人打得如断线风筝,倒飞着撞破小庙灰墙,跌在庙外的泥水中。
轰!
原来破败的庙墙倾倒一片,飞扬的尘土被风雨吸入夜空。老僧和小和尚见状,全都双掌合什,口中诵读起梵经,好像在为小庙损毁祷告。
聂磐没有耽搁,纵身轻轻一跃,人已经站在公鸭嗓强盗的面前。公鸭嗓还未来得及说话,聂磐一拳擂在他的胸口。公鸭嗓被轰得飞出二十丈,撞到一棵大树身上。
“啊……”公鸭嗓凄惨的怪叫声在夜空中越来越弱。
转瞬之间,庙里的其他强盗都被聂磐收拾了。小和尚张大嘴巴,看着聂磐如天兵降世般威猛,脸上露出羡慕敬佩的表情。
这时,朱朱和鳄鱼眼汉子也分出胜负。朱朱以一掌印在鳄鱼眼后背,将其打了一个狗吃屎,摔倒在庙门的门槛上。
“姑娘饶命!少侠饶命!”鳄鱼眼狂叫,像一条被人打断腿的老狗。
“现在知道错了?你知道错哪了吗?”朱朱抱着肩膀,笑嘻嘻地问道。
“我们不该跑到小庙来行凶。”鳄鱼眼低声下气地说道。
“答错。”朱朱一脚踢去,疼得鳄鱼眼龇牙咧嘴。
“我们不该当强盗,祸害附近的村镇百姓。“
“答错。”朱朱脚上加力,踩得鳄鱼眼眼珠突起。
“哎呦,疼死我了,姑娘给点提示吧……”
聂磐向朱朱摆摆手,示意她莫要下死手。朱朱心领神会,将脚拿下。聂磐蹲在鳄鱼眼面前,朝他点点头。
“你们鬼风寨是否和魔门有关?”聂磐问道。
“魔门?没有啊!”鳄鱼眼使劲摇摇头。
“你敢骗我们?”朱朱作势欲打,吓得鳄鱼眼涕泪横流。
“我怎么敢骗两位少侠呢?鬼风寨作恶多端不假,却和魔门扯不上半点关系。说白了,魔门看不起咱们小小的鬼风寨啊!”
聂磐想了想,觉得鳄鱼眼没有说谎。
“我问你,你们寨主霍龙与银甲城主上端云天是不是关系很紧密?”
“嗯。上端城主对霍寨主有恩,两个人经常暗中往来。这不今日一早,上端城主派人来到鬼风寨,将霍寨主叫去了银甲城。”
“鬼风寨都替上端云天干什么伤天害理的勾当?”朱朱问道。
“没有什么啊!除了帮助上端家族打压银甲城其他贵族,打击和上端家族竞争的富商,镇压想要反抗上端城主统治的流民。”
“这些还不够吗?”朱朱气愤地骂道。
“不对,你没有说实话。如果仅仅干这些,上端云天不会保鬼风寨,更不会任由你们为非作歹。”聂磐摇摇头,紧盯着鳄鱼眼的脸。
鳄鱼眼目光闪躲,眼神中有惊骇之色。这时,庙外有一个强盗硬撑着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向高坡下跑,想要逃离是非之地。
嗖!
朱朱如同离弦之箭,迅捷无比地落到那个强盗身后,一拳擂中其后背。强盗飞出去,撞在一棵大树上,再也没有了动静。
朱朱去而复还,轻轻地朝鳄鱼眼挥了挥拳。
“我说,我说。自从半年前开始,霍寨主就下了一道奇怪的命令,派山寨弟兄到附近村镇寻找童男和童女。”鳄鱼眼声音细微,紧紧皱着眉头。
“寻找童男和童女干什么?”朱朱有些奇怪。
“我也不太清楚。有一次大寨主喝多了酒,提到上端城主修炼一种神秘的功法,可能要用到童男和童女的,嗯,嗯,那个……”
“说。”聂磐怒喝一声。
“心。”鳄鱼眼声如蚊蚋,低下了头。
“作孽!”老和尚双掌合什,口中不断地吟诵梵法。
“你的意思是说,上端云天用小孩子的心练魔功?”朱朱咬着牙问。
“好像是这样。两位少侠,我可从来没有参与过这些事啊!”鳄鱼眼跪在地上,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
“你觉得我们会信吗?”聂磐踏前一步,眼中怒火升腾。
“去死吧。”鳄鱼眼见装可怜没用,猛地从腰间掏出短刀,向聂磐刺来。
有了朱朱极为成功的“教学”,聂磐早就知道人心难测,于是在鳄鱼眼短刀刺来的时候,已经向一侧横移。他正准备制住鳄鱼眼,朱朱却挥出一拳砸中鳄鱼眼的头,使其当场毙命。
“我还没有问完,你怎么就出手打死了他?”
“他拿刀刺你,我当然不能袖手旁观啊!”朱朱振振有词。
“现在怎么办?”聂磐环顾四周,发现所有强盗都死掉了。
“尽快赶到银甲城,除掉城主上端云天,替一方百姓除害。”朱朱说道。
聂磐扭头看了看两位僧人,有些犹豫地说道:“他们怎么办?万一还有强盗来袭呢?”
老僧人走到聂磐面前,微微一笑,“施主放心,我们虽然不及你们英武强悍,对付寻常强盗倒也没有问题。”
朱朱不解地问道:“你们还待在这破庙干什么?”
“此庙因我们而被破坏,老僧自然有修复的责任。何况我的弟子还要领悟向佛之心,经历此次小庙变故,于他而言是一份机缘。只要他有所领悟,我们师徒就会去银甲城,拜访一位梵门信徒。”
“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勉强了。”
这时,外面的大雨已经消停,狂暴的大风转弱,发出阵阵可怖的呜咽。聂磐将一众强盗的尸体拖入密林,简单地处理了一下现场,就和朱朱离开了小寺庙。
暴雨过后,无量山有一种格外清新的味道在弥漫,仿佛无数树木都在清新氛围中成长起来,领悟到风雨的魅力。
夜莺鸣唱,草虫浅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