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思源心脏不知为何突然快速跳了一下。
他垂下眼帘,不再看她,却是低低嗯了一声。
盛颜欢喜极而泣,“谢谢你,华先生。”
华思源压住心里的躁动,转身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盛颜欢一愣,轻声答道:“盛颜欢。”
不是别人,是盛颜欢。
“华思源。”
从那日起,她就跟着华思源学习种地。
说是种地耕田,其实也有很多技巧,很多说法,而且华思源是一个及其细致认真,也是一个及其厉害的老师,还真不是一时半会能学完的。
市区房子太远,她便在郊区附近租了层公寓,白天学种地,晚上回去倒头就睡。
相处了一两年,华思源性子才有些好转,对她稍微和颜悦色了些,可还是冷冷的,除了专业问题,基本不会多说几句话。
他年纪应该也有三十了,却长得很好,五官精致,轮廓分明,但攻击性不强,只是一双眼睛里总是沉沉的,似乎心里压着很重很重的事。
有一次,她不小心翻到他书架上一本园丁手册时,看到一张照片掉了下来,那是年轻时的他和一个漂亮女孩,照片背后写着Mylover。
盛颜欢好些好奇,但也没有多问,把照片放好便拿了另一本书看。
十年过去,在他家人口中,她知道了一件事。
原来在十年前,他女朋友陈云梦去非洲考究,出了意外,饿死在非洲,从那时起,他便开了这家云梦植物园,每天都在这里潜心研究。
盛颜欢理解他为何变成这般性子了,任谁遇到这种事,都会崩溃。
在繁华的二十二世纪,自己女朋友却饿死他乡,也怪不得他这般珍惜粮食。
也许,他从来就没有忘记过她。
这十年,她把该学的都学了,她想去一些贫困潦倒的地方、无法种植的地方看看,为学习的东西做实践。
她选择了非洲,布隆得。
盛颜欢没有跟他辞别,和植物园员工交代一声,留下一箱钱,留下一封感谢信便走了。
那一天深夜,华思源出差回来,看到云梦植物园仍然亮起暖灯,心口一股暖流划过。
十年朝夕相处,说没有心动,那肯定是假的。
只是他不想说,也不能说。
或许,就这样一直下去,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