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不出来,一个人不在了,那别人该怎么生活?
“你满意了吗?”苏嬷嬷并没有上前劝刘姨娘,只看着朱婆子缓缓地说了这么一句,朱婆子很想再犟上几句嘴,但看着苏嬷嬷的神色,朱婆子的唇只是紧紧抿住,什么都没说。
“人在这世上,哪里能处处圆满,事事随心呢?”苏嬷嬷缓缓地说着,朱婆子翻了个白眼:“你什么都得到了,自然能这样说。”
“都是你!”秀竹放开刘姨娘,伸手指着朱婆子:“都是你,姨娘今儿的伤心都是因为你而起,苏嬷嬷,把她赶出去吧。”
“不是她!”刘姨娘拉了女儿的手一下,接着刘姨娘就笑了:“我的苦痛,我的伤心,从来都不是因为别的女子而来。”
所有的苦痛、伤心,都是从张尚书那里来的,张尚书的一句话,就改变了刘姨娘的命运,欢欢喜喜准备的嫁衣再也穿不上了,一间小屋铺陈好了,就成了自己的屋子,从此再也不是某家的嫂嫂,连高声说话都不能,所有的梦想,啪一下,全都破了。
“太太说了,还要给我二十两银子做嫁妆,我还攒了四十两银子呢。”刘姨娘轻声说着,总共六十两银子,在小户人家不算少了,拿出来可以做笔小生意,也许以后就能做成大生意,同样使奴唤婢,同样穿金戴银,自己的爹娘能接受自己儿女的行礼,而不是那样拘束地说话。
而这一切,全都烟消云散了,秀竹感受到生母的巨大哀伤,但秀竹不晓得该怎样去安慰自己的母亲,或者说,刘姨娘也不需要自己的安慰。这些年,在秀竹不知道的年月里面,刘姨娘把这些已经颠三倒四地,想了许多遍了。
“等我出嫁了,我定不让他纳妾。”秀竹脱口而出,这样的话,是不合乎礼仪的,男子家三妻四妾,本就常见。女子若阻止丈夫得到所爱,会被称为嫉妒。
平常最重礼仪的苏嬷嬷却什么都没说,只是轻叹一声,刘姨娘拍拍女儿的手:“你果真是个孩子,还在说这些孩子话。”
“姨娘,这些真的是孩子话吗?”秀竹反问,刘姨娘看着女儿的脸,勾唇微笑:“等出嫁了,就晓得了,许多事情,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
出嫁了,许多事情就会有变化,就像张太太在出嫁之前,和她们几个说起来,也曾笑言,不会让丈夫纳妾,但出嫁之后,张太太还是让丈夫纳了妾。毕竟,丈夫主动不愿意纳妾,那是丈夫品行高洁,而丈夫想要纳妾,妻子就要主动张罗,为他挑选合适的人选。这才叫女子的贤淑。
“我……”秀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