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过河就要拆桥了。这些话,糊弄三岁的孩子还差不多。
“我只有这一个儿子,还请夫人能给个准话。若是保证我儿子能平安无事出来,我自然一句错话都不会说。”
这句话虽说的委婉,但是话里隐隐透着威胁之意,陈氏也听得明白。
钱先生见陈氏没说话,又继续说道:“夫人,儿子就是我的命。儿子若是没了,我也就不活了。”
“到时候波及到谁,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忘了告诉夫人,之前的账册我那还有一份。”
陈氏瞬间脸色大变,“不是都让你销毁么?谁让你私自留下的。”
钱先生回道:“我也是怕有朝一日这些事被发现了,我说不清楚。”
“夫人放心,只要我儿子出来,我立马就销毁这些账册。都销毁之后,我就回庆阳老家。保证这辈子都不回京城,也不会对任何人说一个字。”
陈氏脸色变了又变,若真有账册,这东西在哪还不知道。他家里还有谁知道,她也不清楚。
所以眼下她不敢动钱先生,少不得要先把他儿子弄出来。
想到此,陈氏脸色又恢复了正常,还带着点笑意。
“钱先生快起来,我也是这两日的事闹的,心力交瘁。我又仔细想了想,杨尚书那边也不是说不上话。”
“你且回去等着,明儿早上我就想办法让他回去。”
钱先生面上大喜,“多谢大夫人,那我就回去等着了。”
陈氏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钱先生离开之后,陈氏又回了正房的宴息室。进门才发现李朝云还没走,手里端着碗鸡汤在小口喝着。
“不是让你回去歇着么?熬了一天了,别累狠了。”陈氏在李朝云对面坐下,满脸慈爱地说道。
李朝云放下手里的汤盅,又拿出帕子擦了擦嘴角。
“我见母亲方才神色匆匆出去,有些不放心,便想着等您回来问问。”
李朝云也是因为听见了绿竹的话,怕陈氏被谁抓住了把柄,最后坏了她的大事。
陈氏听着却有些感动,再次感叹这个儿媳妇算是娶对了。
她心里憋闷,也不瞒着李朝云,便把钱先生的事说了。
不过她只说了他是账房先生,没说具体的事。李朝云一听对方是账房先生,便也明白了。大家族的账目都经不起查,哪个当家主母手里没点事。
只看陈氏的神色,李朝云就能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