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露出了他几乎不曾出现过的惊惶之色。
如蔓的背渐渐有些弓起,身体微微颤抖,巨大的疼痛自胸口散发到四肢百骸,她的眼中流露出痛苦之色,却丝毫不愿收起那悬浮在两掌中央的金丹。
见她这般模样,萧何意只觉心痛不已,他想要伸手靠近,将她紧紧拥进怀中,让她停止施法。可却在手掌接近她仅剩一寸之时,被突然涌现的金光重重弹开,再难靠近。
终于在最后一幅画面消失之时,如蔓才颤抖着声音哽咽道:“对不住……”
她血红的眼眶露出绝望且决绝、痛苦却坚定的神色,酸涩不已,却流不出半滴眼泪。
“不……阿蔓,不要。”萧何意不断摇头,语气近乎哀求,“不要……”
他的眼中痛苦之色渐盛,脑中疼痛不堪,几乎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他双手抱头,又不断捶打着,原先清晰的意识逐渐模糊起来,可他还是意识到他的记忆不断地在发生着变化,倒退,消失,倒退……
萧何意本就无多少血色的脸上,如今更是苍白如纸。他最终昏死过去,第一次感觉到如此绝望,从而不禁令他泪流满面。
在昏死之前,他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便是他宁愿死。
而在他昏死过去以后,强撑着身体的如蔓也忍不住捂着胸口,生生吐出了一口血来。那血溅到昏倒在地的萧何意的身上、脸上,更显得他残败不堪。
那金丹上的光芒越发地微弱,显得黯淡无光,最终又没入了如蔓的胸口。
修行不过一千二百年,短短一瞬便废了将近一半。
光罩最终随着金丹一同消失,天地恢复了正常的模样,可周围的人却在快速消失,环境不断变化,最后变成了人迹罕至的荒野。
如蔓惨然一笑,静静地站在风和日丽的荒野之中,唇色苍白。
也许她最对不住的,是她自己。
而萧何意在昏死过去之前,也终究明白了在天牢之时,如蔓口中的忘记,和他所想的并非同一个。
可若是这样,她将会有多难过啊。
如蔓所处的荒野,位于京州城三十里外。她并未留给自己悲秋伤春的机会,尽管心中疼痛不已。她捂着胸口,一步步地往西南方的京州城走去,即使身上疲惫不堪、毫无力气,却依旧固执地用劳累去麻痹不断涌起的悲伤。
在无尽的旷野中,她显得如此渺小而羸弱,如此孤独。脚下的枯草倒下又立起,在风中摇摇欲坠,她便这么缓慢地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