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她的爱(一) 戚婵醒来,屋子里已经没……(2 / 2)

美色动人 阿扶光 4298 字 12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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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新令是一回事,等看到为了不相干的人没了性命,大家又怒又惊,总算不敢存在侥幸心理,也知道这五皇子殿下是铁了心的要剿匪了。

当下不敢再对新令敷衍了事,真怕万一某天事发到自己头上,人头落地。

不过新令一出,李玄瑾也忙碌了起来,毕竟令是一回事,落到实处又是一回事,而且许多山匪因为此令不敢留在家中,重回山林,李玄瑾又在几县的深山老林中和山匪交了好几次手。

如此一来,戚婵也十来日没见到李玄瑾了,这日晚上,戚婵睡得迷迷糊糊,床头似乎有人叫她名字,戚婵睁开眼。睁开眼之后,戚婵又闭了下,然后重新睁开。

因为出现在她面前的是李玄瑾,一身黑衣风尘仆仆的李玄瑾。她今日听到的消息,李玄瑾应该在陈留县的山里剿匪,而不是出现在她的床头啊。

“是我。”像是看清楚了戚婵眼底的迷惑,李玄瑾解释道。

戚婵起身坐起,“殿下剿匪暂时结束了?”

“没有。”

没有?

戚婵怔了下,“殿下回若县有事?”

李玄瑾看了她眼,从她床头起身,“换件衣服,我带你出门。”

戚婵听到这话,不由得看向窗外,皎白的月光从窗缝里透进来,戚婵确定现在的时间,子正左右。

戚婵在若县起初是男装打扮,这些日子才穿了女装,开始主要是李玄瑾刚来若县不久,若县的官吏不相信李玄瑾剿匪能成功,也不相信李玄瑾剿匪的决心。

李玄瑾为了灭掉他们这种念头,废了很大的功夫。后来戚婵来了若县,若是他的院子里养了个国色天香的姑娘,这群人对他剿匪的信心肯定会降,他就让戚婵穿男装。

但三个多月个过去了,他剿匪的决心和成果已举目可见了,就算知道他后宅里养了个姑娘,也不影响大局。

若县的服饰比起京城的华软轻薄,要更加的艳丽斑斓。戚婵穿了条石榴红绣繁花的窄袖束腰长裙。正是半夜,她也没挽很复杂的发髻,只用一半的乌发轻轻挽了个螺髻,剩下的垂在身后。螺髻上带着一红玛瑙的链子。

李玄瑾看了看戚婵,带着戚婵出了县衙侧门,县衙侧门口,停着一匹戚婵熟悉的马,李玄瑾的坐骑黑风。

她扫了眼黑风,黑风四肢马蹄都有泥灰,应该是刚刚赶了路回来。

戚婵在李玄瑾的眼神示意下,先一步翻身上马。黑风对着月光嘶鸣一声,这时候,李玄瑾拉了下马缰,一下子从地面坐到了戚婵的身后。

他驾了一声,黑风疾步向前跑动。

五月的若县深夜已经不觉得寒,反而有股燥热之气,不过这样纵马狂奔,倒是有一阵疾风吹来。戚婵脸上的面纱都贴在了唇上,映出她的面部轮廓。

她穿女装只要一出房间都要戴面纱的,毕竟威远侯府的戚二姑娘和当今五皇子有私情这件暂时不能宣之于众。

“殿下,我们要去哪儿啊?”戚婵望着铺满银霜的若县问。

“半个时辰后你就知道了。”李玄瑾在戚婵背后说。

半个时辰后,李玄瑾在若县郊县一处山庙前停下了脚步声,说是山庙,其实也不大像,因为里头并没有和尚,修建的精致华美的院子里更是只有一座石头像。

石像是一位婀娜多姿的美人,目光含笑地望着前方。而在石像左侧,有一颗枝丫已经冒出了屋顶的槐树,这根槐树七八个人才能合抱住,参天蔽日,枝繁叶茂。

不过最吸人眼的是,这颗树上挂满了红绸带。戚婵走近了看,红绸带上好像还写了字。

此情此景,戚婵仿佛好像在哪儿听说过,但因为没见过,一时对不上号。

这个时候,李玄瑾的声音在月色里响起了,“这是若县的月神庙。”

“月神庙? ”戚婵瞬间想起了月神庙是什么地方,她带着一点点惊讶看着李玄瑾。然后她看了下月色,突然问道:“殿下,现在子时已过,是五月十五了吧?”

李玄瑾薄唇轻抿,把藏在怀里的红布绸拿出来。

戚婵看着李玄瑾的动作,沉默了下,才浅笑着问:“殿下,你半夜从陈留县跑回来,就是为了五月十五和我在月神庙挂红布绸?”

福安府有个风俗,每年的五月十五,是月神祝福有情人的日子。只要在这一天,把有情人的名字写在红布绸上,再挂在月神的伴生树,这队有情人就能得到月神娘娘的庇佑,终身眷属,白头偕老。

李玄瑾听罢,没回答戚婵的话,只是抿紧了薄唇。他今夜只带了红布绸,没有笔墨。可今日就是月神节,他目光四饶,果然在月神前方的长条案桌上寻到了笔墨,他拿着红布条走过去,先提笔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写完之后,见戚婵还立在槐树旁边,他沉声道:“阿婵,过来,写名字。”

戚婵笑着走近,李玄瑾将手里的毛毫递给他,戚婵看着红绸上李玄瑾三个字,不由抬眸看他一眼,“殿下,你以前不是不相信这些东西吗。”

记得去年她带李玄瑾去放河灯,李玄瑾虽然从善如流地放了,但他的神情分明是不屑于此的。

李玄瑾安静了良久,薄唇微动,回答,“以前不相信是以前,现在想信一信而已。回答完戚婵的话,他立刻岔开话题,“阿婵,写名字。”

戚婵看了看他,轻笑出声,低下脑袋,在工整清晰的李玄瑾三个旁,缓缓写上戚婵二字。

见戚婵写好了字,李玄瑾伸手拿起红绸,往槐树走去。数百年的时间,这颗槐树的枝干上挂满了密密麻麻的红布绸,只是有些随着岁月风干腐化。

李玄瑾目光仔细地在这颗槐树身上绕过,然后脚尖借力,一跃而起,将写了他和戚婵名字的的红布绸挂在了新生的枝干上。

做好这些,他跳回地面,戚婵正笑吟吟地看着他,“殿下,今年我们是第一对来的有情人,月神娘娘肯定会保佑我们,对吗?”

李玄瑾别过头,应了句,“自然。”

两人给月神娘娘行了礼,李玄瑾把在旁边吃草的黑风迁回来,等戚婵上马后,他才上了马背,驾马回走。

戚婵靠着李玄瑾的胸膛,她看着回城的路问,“殿下,你送我回去就要回陈留吗?”

李玄瑾握紧马缰,嗯了声。

戚婵闻言,往后更靠了点,几乎后背都是贴在他胸膛处了,声音轻轻地问,“那你能骑的慢一点吗?”

她安静了瞬,嗓音柔软,“我想多和殿下待一会儿。”

耳边刮过呼呼的微风,李玄瑾垂眸,入眼是戚婵乌黑的长发,他身体微微往前,“好。”

他放慢了一点速度。

但刚放慢速度,戚婵眉心一拧,忽又拉开了和李玄瑾的距离,在马背上坐直,“罢了,殿下,你还是骑快一点吧。”

李玄瑾眸色一暗。

戚婵扭过头,“你早些回陈留,还可以休息一些时辰,殿下,你这些日子很辛苦吧?”

李玄瑾低头,对上戚婵的眼,他轻声道:“不辛苦。”

戚婵不相信地看着他,但在马背上扭头的姿势对脖子的负担太重了,不过片刻,就转过了头。

黑风慢吞吞地往前走,戚婵闻着李玄瑾身熟悉的味道,他以前在京城的时候,身上是一股冷冽的香。他此刻身上的味道是草木气息,可能在山林里待的太久了,还有一点泥土的味道。戚婵调整了下姿势,问:“殿下,你接下来还是继续留在山里捉山匪吗?”

自从李玄瑾宣布藏匿山匪,连坐后,几乎没有山匪敢回家了,于是只敢在山林里乱窜。李玄瑾这些日子守株待兔,倒是颇有一些成果。

“不是。”

“那你打算怎么做?”

李玄瑾道:“接下来我会告诉他们我具体在哪个山头出兵剿匪。”

“真出兵?”

“自然是假的。”李玄瑾沉声补充,“他们也不会上当。”

这两句话一出,戚婵明白了李玄瑾的意思,“但是十天半个月后,殿下真出兵了,他们也会觉得是假的,反而你说要出兵的地方,他们会觉得是最安全的地方,不设防备。”

“是。”

听到李玄瑾的这声是,戚婵不由得看向远方,以前李玄瑾如何谋兵布阵她都是从别人嘴巴里听说,如今在若县几个月,戚婵才真正体会道李玄瑾喜欢打什么样的仗。

谋心的,诡计多端的,不按常理出牌的。

这倒和她认识的隐忍克制的李玄瑾不一样。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若县几地的山匪的确被李玄瑾搞得抱头鼠窜,李玄瑾二十多天后,心满意足地出了深山,回到了若县。

同时,也开始举办庆功宴,毕竟若县陈留古县三地的山匪已被他灭的七七八八了,不日即可班师回朝。

李玄瑾如此一举动,戚婵就知道他定有后招。

果不其然,二十日后,已收拾好行囊准备回京的李玄瑾带五千人突袭磨荡山。

李玄瑾这四五个月,或捉或杀的山匪有一万多人了,但这人数其实只占山匪人头的一半。因为他们四处占据窝点,并不固定,尤其是每次朝廷来剿匪,就化整为零。所以当李玄瑾传出他已经灭了□□成的山匪的时候,余下的上万山匪是真松了口气。

这位五殿下既然以为他赢了,就让他赢呗,他们剩下的这万人养精蓄税,等他走后,卷土重来。

当然,也有谨慎的山匪怀疑李玄瑾是故意麻痹他们,但半个月过去了,他在若县好大喜功,而且山林中只留下零星的官兵寻匪,大家的戒备不由得松懈了下来。

而且又遇山匪头子陈晨四十大寿,被李玄瑾追了几个月,眼瞧着他要离开了,众山匪便决定偷偷在雁荡山为老大贺寿。

然后就没想到,八千人都被准备回京的李玄瑾包围住了。

戚婵在若县县衙等着李玄瑾归来,因为她知道这是福安剿匪,最后的关键一仗了,虽然知道李玄瑾会胜利,但戚婵还是不由得有些不安。

这日午后,她正留在后宅若县地方志,前面忽然传来一阵闹腾的声音,戚婵放下书,戴上面纱,就脚步匆匆往外前院走。

李玄瑾的房门开着,戚婵快步走进去,但一进去就闻到一股浓郁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