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惚, 恍恍惚惚……两年前死去的记忆突然开始全方位攻击叶景曜的大脑。
父……父亲?
这是什么魔鬼发言。
叶景曜满脑子都是萧凛的声音,父亲两个字在他脑中循环播放,同时还配着两年前他们一起上恋综时的种种画面, 简直不要太刺激。
这效果就是直接让叶景曜如遭五雷轰顶,等他回过神的时候萧凛周毓安夫夫俩早就不在了,而他也已经被席朗带到了车上。
车子正驶向席朗的别墅。
“所以,萧大总裁是你的儿子???!!!!”
叶景曜不可置信的看着席朗, 那震惊的样子直接逗笑了席朗。
“不然你以为是我的什么?”席朗笑问。
当然是兄弟,叶景曜差点脱口而出。
不, 叶景曜坚决不能说出口,绝对不能把这么愚蠢的自己暴露在大佬面前。
然而他那扭曲到微微抽搐的脸, 还有躲躲闪闪的眼神,根本瞒不住席朗的眼睛。
所以说,虽然这两年叶景曜变化很大, 但也不是什么都变的。
但话又说回来,胆子是变大了的。
还记得第一次带他回来, 叶景曜直接把席朗脑补成了什么妖魔鬼怪, 差点没让席朗笑到崩人设。
但眼前的小野猫比起两年前胆子就大多了, 不仅敢用身体撩拨他, 甚至敢直接用言语挑衅他。
“小野猫你可真是出息了。”
偌大的客厅里灯火通明, 明亮得宛若白日,可小野猫却敢翻身骑~坐在席朗腿上,还不怕死的抓起了席朗的领带,作出一副小狐狸撩男人的架势, 明目张胆的勾/引。
“不会有人已经忘了两年前答应我什么了吧, ”叶景曜仰着下巴,故意装出一副勾魂小妖精的模样, 眼神放电,动作大胆,刚洗完澡的身体该露的露,该遮的遮,眼神,动作都很到位,“现在可以兑现了吗?”
他就不相信这样还撩不到老男人。
席朗抓住他乱动的手故作不解的反问,“答应什么,兑现什么?”
叶景曜本来就是装出来的大胆,差点当场破功,“老公~”
这声老公叫的那叫一个销魂,席朗还真被他叫得骨头都酥了。
“在老公面前表现得这么饥~渴真的好吗?”
席朗的声音已经有些暗哑,本来就自带酥麻效果的嗓音顿时让叶景曜浑身一颤。
真的太要命了。
不过大佬这么直白,他的脸都快红得滴血了,但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叶景曜也是豁出去了,反正在席朗面前他从来都不需要考虑什么脸面,第一次见面就丢得干干净净的。
“不可以吗,但人家只对你一个人饥~渴不行吗唔唔……”
叶景曜话没说完唇就被封住了,接着就是一阵强势到让他窒息的亲吻,他只觉得自己连灵魂都被这一吻吸了去,身体更是完全失控。
小野猫的唇很软,虽然这两年来席朗没少亲他,甚至也有更进一步的举动,但是不管席朗亲他多少次,每一次叶景曜的反应都很青涩且强烈。
双手无措到不知道放哪里,只能无意识的揪着席朗的衣服,还有他小心翼翼又期待的样子,颤动睫毛的样子,想要张口迎合又慌乱无错到咬到自己的样子……
小野猫每个反应似乎都能愉悦到席朗,所以这大概也是他能跟叶景曜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原因。
自然而然的,仿佛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
终于,在叶景曜快要喘不过来气的时候,席朗终于放开了他,但是还没等他喘匀了呼吸,一阵天旋地转,席朗已经翻身将人压在了沙发上。
随后又是一个窒息又热烈的吻。
“唔~”
原来平时的温文尔雅都是假象,叶景曜恍惚的想,这种时候男人都是猛兽。
直到两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热烈,跟沸腾的水一般滚烫。
这时候的叶景曜真是耳朵尖都红透了,打嘴炮谁不会,可是真正到了关键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真就是一小白。
大佬一个吻就能要了他的命。
他刚刚快要死了,那种窒息和快乐一起让他大脑缺氧了一样,但他真想溺死在那种快乐里。
好不容易被放开,他胡乱的大口喘着气,然后就被头顶明亮的灯光刺到了眼睛,叶景曜立马清醒了几分。
叶景曜慌张的用手抵在男人结实又强势的胸膛上。
“不……不是,老公你不会是要在这里吧?”
这么宽敞的地方,这跟光天化日之下有什么区别?而且这里那么多佣人保镖,还有管家叔叔。
不不不,他还要脸。
席朗双手撑在他上方沉声问道,“不是你喜欢这里吗?”
叶景曜慌到语无伦次,“谁……谁喜欢这里了,不啊啊……”
再一次的,叶景曜话没说完就感觉到一阵悬空,然后他就发现自己被老男人直接抱了起来。
跟抱个大孩子似的,他差点羞耻得原地去世。
手足无措的抱住男人,四肢并用本能的挂在男人身上,双手死死搂着男人的脖子。
席朗抱着人就走向自己的卧室。
回过神的叶景曜很快发现老男人稳的一批,哪怕是抱着他这个一百多斤的男人也跟没事人似的,他就算放开手脚也不用担心掉下去。
叶景曜心里暗暗感叹,有一说一,老男人这身体是真不赖。
然而直到一个多小时后,一切沸腾归于平静,热烈也终于冷切,叶景曜才呐呐自己这话说得太早了些。
老男人这身体是不赖吗,那简直就是牛批,无敌!
无数个瞬间他都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那种直冲大脑的快乐让他觉得时间仿佛都停止了,整个世界都变得绚烂多彩,身体和灵魂也完全失控,他只是本能的在那种灭顶的愉悦中沉沦。
他是满足的,幸福得泪流满面那种,万幸大佬只是低头温柔的亲掉他狼狈的流水,并没有嘲笑他,反而温声安慰他。
不过……
现在浑身散架的叶景曜表示,对大佬的体力着实五体投地,再也不敢乱勾~引人了。
而这时候的席朗只是在他身旁搂着他低笑出声,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手上戴着的那枚形状有些怪异的戒指。
眼神晦暗不明。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黑化进度条已经不再值得关注,现在更是彻底丧失了意义。
叶景曜春风得意的过了几天,也不管他现在火到了什么程度,网上又是如何的疯狂,他天天在席朗身边腻歪,幸福得像个傻子。
不过他很快想起来答应周毓安请他吃饭的事,而且周毓安那边似乎还有点别的意思。
叶景曜犹犹豫豫,最后还是向席朗开了口。
虽然不是兄弟是父子,但父子关系这样僵硬也不行啊,据周毓安说,萧大总裁就是跟父亲闹别扭,然后性格冷,嘴硬,不知道怎么跟父亲缓和关系,其实心里很敬重这个父亲的。
所以,他们两人有必要为这两位创造一个机会。
一家人一起吃个饭就是很好的机会嘛。
于是就这样,一家四口坐在了一起。
尴尬,就是非常尴尬,除了席朗一如既往的淡定之外,其他三个都有些坐立难安,如坐针毡,如芒刺背……
叶景曜一个劲的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叫上父子俩,搞得他根本不敢直视萧凛夫夫俩是怎么回事,明明他又没做错什么,明明他单独跟周毓安在一起的时候也不这样的。
周毓安则是一个劲的给身边的大木头使眼色,可惜平时对他随便一个眼神都能心领神会的萧凛,现在却跟个木头似的完全无视他的眼色。
那一瞬间周毓安真想给自己无所不能的老公来一句“没用的男人”,希望能稍微刺激他清醒一点。
最后,还是有些生气的周毓安给叶景曜使了个眼色,干脆将两个男人留下,让他们自己解决。
萧凛:……
席朗面上平静无波,实际上已经被这个别扭男主笑死了,刚刚一直在跟小8讨论。
一人一统一边分析一边点评这类型霸总人设,比如冰山霸总必定有一段悲惨的过往才导致他的性格冰冷,这段过往必定是很不好的回忆,是事关男主的父母亲人的,唉嗨,说的就是萧凛这一类了。
又比如比如冰山霸总必有不为人知的胃病,三十年不被人发现但撞见女主/男主第一天就被发现了……
还比如一个三十年没有笑过的冰山霸总,万年冰山万年面无表情,他真的不会面瘫吗?
咳咳,就很好奇,冰山在床上的时候也是冰山吗?
女主/主角受:礼貌?
已经跟小8追溯到席朗曾经穿越遇到过的第八个冷面冰山总裁的时候,面前扭捏半天的冷面霸总才鼓足了勇气率先打破沉默。
“我见过他了。”萧凛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
席朗挑眉,但并不打算接话,只是示意萧凛继续。
“那个叫吉恩的男人。”
萧凛说到这里的时候还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席朗,发现他神色没有变化之后这才继续往下说。
萧凛是在一年前遇到这个男人的。
当时陆家没有萧明朗的庇护已经彻底沦为别人的盘中肉,萧凛则是那次替舅舅求情碰壁之后就暗自查起了陆家,然后一些不为人知的真相就被他查到了端倪,虽然并没有动摇到他对外公一家的感恩和感情,但他对于陆家这么多年的信任还是出现了裂痕。
直到陆家彻底破产,当时萧凛急匆匆回到F国,因为83岁的外公病危,在这样的情况下无论是怎样的怀疑和裂痕都显得无足轻重了。
在他的记忆里,小时候外公一家就是他的亲人,尤其外公和舅舅,他们对自己比对他们亲孙子亲儿子都要好太多,母亲常年都是一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小公主,别说照顾萧凛,她自己都需要外公一家的照顾。
所以无论怎样,萧凛对他们的感情是真的,对于陆家的衰亡他一直很愧疚。
但萧凛怎么也没想到,所谓的病危只不过是陆家道德绑架父亲的骗局,陆家孤注一掷,萧凛当时回去的时候F国媒体满屏都是萧明朗岳父病危的新闻,同时一直不被媒体所知道的陆夫人陆漫鸢去世的消息也以各种小作文或者小说形式的方式出现在大众视野里……
所有一切仿佛都在无形的逼着萧明朗却见陆老爷子,然而萧明朗一贯的冷血无情,面对媒体的疑问都只是一点不给面子的冷笑。
萧凛本该有所怀疑的,但对外公的关心让他失去了理智。
直到发现这一次自己也是被欺骗被利用的对象。
萧凛就是在这时候遇到吉恩的,他是另一个被骗的人,远在X国已经十五年没有回过F国的吉恩,同样被那些新闻骗了回来,但跟萧凛不同的是,他不是因为陆老爷子病危的消息回来,而是冲着死去的陆漫鸢回来的。
吉恩出现在陆家的时候,像一个发疯的疯子,萧凛正好在场。
一个眼窝深陷,头发凌乱,消瘦如柴但却依稀可见昔日风采的男人,虽然俊朗的面貌已经大打折扣,但不难看出他年轻时候有多英俊,他冲进来却像个疯子一样揪住萧凛舅舅的衣领,他愤怒的质问萧凛的母亲到底发生了什么。
什么精神折磨,什么丈夫遗弃,什么精神病院,自杀……
他每说一个字眼都像是要把舅舅生吞活剥,萧凛看着他痛苦又愤怒的样子,恍惚间明白了什么。
一个深爱自己母亲的疯男人,深爱,却对母亲这么多年来的情况一无所知。
后来他知道吉恩并不是一个疯子,也终于从吉恩口中了解到了这些年被陆家歪曲的真相。
吉恩跟萧凛的母亲陆漫鸢青梅竹马,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两小无猜。小的时候陆漫鸢就精致得像个娃娃,混血的她美得像个精灵公主,而且越长大越好看。
陆家也把她宠成了小公主,陆漫鸢天真烂漫,也高傲任性,吉恩几乎在很小的时候就明白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上别人。
那时候两家家室相当,同在富人区,又是邻居,两家也乐于见到两个人在一起。于是他们一起玩耍,一起上学,也一起长大。
情窦初开的年纪,两人就私定了终生,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