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透过两位少年身体间的空隙吹进宋景空荡荡的心房,捎来烦躁,舌尖的血腥味让他感到挫败。
伸出长腿,侧着身子将单车停在居民楼下,宋景紧蹙眉头,拨动车铃,出声提醒,“哥,到了。”
宋晚洲如梦初醒,眨了眨朦胧的眼睛,缓缓松开仍然环在宋景腰上的双手,下了车,被书包带着稍稍往后趔趄了两步,稳了稳脚跟,站在一旁等宋景锁车。
宋景站在宋晚洲身后,看着他由于背包太重微微驼起的背,将手从兜里拿出来,穿过背包与宋晚洲汗湿的背之间的空隙,稍稍往上提了些,让肩带与宋晚洲被勒红的肩膀隔开,面无表情,淡淡地说:“我帮你背。”
汗水浸湿衬衫紧贴在单薄的后背,巷口的晚风轻拂,掠过一片轻颤,宋晚洲下意识往前躲闪,护住装有信封的书包,“小景,没事,不用了。”
宋晚洲异乎寻常的言行和直白的拒绝彻底刺痛宋景本就烦躁的心,他胸膛起伏,隐隐咬牙,放下还带有体温的手臂,迈开腿,不再等宋晚洲,独自上了楼。
望着宋景明显不悦的背影,宋晚洲睫毛微颤,轻咬嘴唇,小声喊:“小景。。。”
回答他的只有宋景用力踩在阶梯,回荡到巷口的脚步声。
宋晚洲垂下眼眸,紧捏背包的肩带,踏着宋景的脚印,紧随其后。
他知道宋景生气了,但他开不了口解释,在心里叹了口气,脚步沉重,寄托于宋景的脾气来得快走得快,等他稍微缓和一点再将信交给他。
宋晚洲心想,他大概是疯了,不然为什么不解释,惹得宋景生气,分明只是一件小事情,被他躲躲闪闪,反而弄得不清不楚,又伤害了宋景。
谁也没开口,没主动宣战,无声的冷战却蔓延到两室一厅的每个角落。
两人对坐在饭桌两边,宋景照常挑出碗里的葱姜蒜,一道洋葱肉丝,洋葱尽落在他碗里,肉全夹给宋晚洲。
宋景沉着脸,无声拨弄着碗里的饭粒,余光瞥见宋晚洲时不时抬起的眼眸,凡是两人对上了视线,宋晚洲就立马移开,俨然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
“我吃饱了。”宋景满腹火气,干脆放下碗筷,瓷器与桌面玻璃相碰,发生脆生生的响声,他站起身,看见宋晚洲碗里丝毫未动的饭菜,气得牙痒痒,双手握拳,最终还是泄气地松开,“妈说今天不要回老宅,他们都在医院。”
宋晚洲微微点头,跟着放下碗筷。
两人打车来到医院,关之文正坐在床边给宋宽予削苹果,看到两兄弟一前一后进来,轻声责怪道:“等会奶奶也要过来,不是让你们就在家里做作业,别来了吗?”
“作业不多,晚上回去做是一样的。”宋晚洲把专门买的香蕉放在病床旁边,剥了皮递给宋宽予,又接过关之文削了一半的苹果,将上面残留的果皮削掉,“爸爸好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