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还没回来,寝室门没开,宋晚洲不清楚白羿羽在门口坐了多久,把人扯起来都有点站不稳,开了门让他先进去坐,自己给他倒了杯热水。
今天的白羿羽穿着宽松肥大的带帽卫衣,下面却套着不合季节的短裤,头顶湿湿的,稍微长出来一点的短发上还有水珠,露在外面白皙瘦削的小腿都已经乌紫冒着寒气,进来了几分钟却还是一声不吭。
宋晚洲一直站在他面前,不知道怎么开口,找来长裤先让不知冷暖的白羿羽换上,慢慢走过去用干毛巾擦着他身上的水汽,静静地看着他。
白羿羽低垂着头,额前划过一滴水,顺着眼角流到下巴,湿润的眼眶中带出更多滚烫的水珠,鼻子吸了吸,传出沉沉的哽咽。
心也跟着酸涩起来,宋晚洲把这个小自己一岁的挚友抱在怀里,什么话都不说才是最好的陪伴。
外面的雨急切而焦躁,猛烈地拍打在阳台上传来稀里哗啦的声响,远处还传来阵阵轰雷声,却怎么也掩盖不住白羿羽难受的哭泣声。
宋晚洲已经很久没从白羿羽脸上看到伤心的表情,永远都笑着面对生活的他却因为喜欢上一个人难掩心事,把所有的苦涩和烦闷都用哭泣的方式表达出来,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空落落的心脏得到慰藉。
“我好像喜欢上了韩君靖。”
白羿羽颤抖着说出韩君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陷入纠结的漩涡,重复的话不知道是说给宋晚洲听还是说给自己。
声音沙哑,说出来的每个字都带着不确定,卷入外面的雷雨中,越来越小声。
宋晚洲衬衫的肩头被泪水浸湿,没有一丝热气,贴紧皮肤被风吹过,冰凉一片。
雨势渐大,哭声却停了。
白羿羽使劲揉搓着湿润的眼眶,把哭过的痕迹全部抹去,像是求助一般,紧紧握住宋晚洲的手,眼里噙着源源冒出快要滚落的泪珠,瞳孔颤动因害怕而收缩,握住宋晚洲的手冰凉,手心却在冒汗,嘴巴一开一合踌躇不定。
“晚洲,我是不是又生病了啊。”
一句话却让宋晚洲心疼不已。
白羿羽把对韩君靖产生的莫名情愫归纳成‘生病’,这是他想了很久才给最近无法解释的举动找到的说辞。
“阿羽,你没生病。”
宋晚洲温柔地擦拭掉白羿羽眼
尾的泪水,揉开他皱紧的眉头,嘴角轻扬,淡淡的笑意让人感到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