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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还记得当他们分离后的再次见面时,他只是被对方的一个眼神,便吓得魂不守舍,惊慌失措。而那时兰斯洛特还想取他的性命。

而随后的第三次见面、第四次、第五次——

杨远的表情慢慢柔和了起来。

他想起了他们之间发生过的那一些甜蜜往事。

在发现他的诅咒之后,兰斯洛特几乎对他寸步不离,如对孩子般地照顾他,迁就他。而即便是最后在那座神殿中,对方如一只被碾压的虫子般趴在地面上,却依旧没有撤销对他的保护。

而他那时也是如此地爱他,愿意为他冒任何风险,来完成他的心愿。

其实也许那个全心全意爱着兰斯洛特的人,一直都是那个痴傻了的梵洛丝。所以当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之后,所有与她有关的一切,就都结束了。

包括兰斯洛特对她的爱,还有他对他的爱——都应该结束了。

杨远随后便启程离开了自由港,前往另一个他心心念念的地方——鲁尔堡。

从自由港去往鲁尔堡的路程并不算短。杨远再次通过那些大城市的传送阵,前往离鲁尔堡最近的城市。

在途中,他已经没有什么心情欣赏各地的风光,只是匆匆赶路。所以当他踏入科尔巴夫领地内时,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让当地的人们都将他当做了一位落魄的外乡人。

而眼前的科尔巴夫也已经变得让他完全不认得了。

在他离开前,科尔巴夫的变化仅仅局限于,鲁尔堡周围的十几迈尔。那里分布了一些市政建筑,以及由他计划建造的工业区、几块居民区。最多也便是沿着科尔巴夫与与费诺里之间的那条大路两旁,少许的建筑物而已。

可是现在,他还未进入科尔巴夫境内,目之所及便已经是一眼望不尽的一片片房区、精致小巧的商业街,以及不远处几座高大恢弘的建筑物。

而这里离鲁尔堡却还有整整一天多的路程。

这里是科尔巴夫的最外围边界,这个边界显得如此异常的鲜明。

在一条十米宽的人工河一边,是欣欣向荣,连边缘已经半城市化的科尔巴夫。而在那条河的另一边却是草木枯黄、人烟稀少的荒地。

杨远怔怔地看着两地的鲜明对比,还是在身后拉维的提醒下,才反应过来,开始回答城门边守卫军的问话。

“我是来找朋友的。“杨远有些疲惫地揉了揉脸,心中却忍不住期待着与同伴们的再次见面。

“好的先生,那么请问您的朋友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是做什么工作的?”卫兵们站在城门外一侧,特地建造起来的简洁高大的建筑物中,对前来科尔巴夫的每一位来客进行细致的询问。

杨远闻言却是微微一愣。他不知道,现在进入克巴夫已经如此严格了。想了想,他开口回答道:“我的朋友在市政厅工作。他的名字叫里德·邓肯。至于住在哪里,我却有些不记得了。”

杨远想了想,还是搬出了这位在记忆中的那位圆滑的邓肯先生。他想在这时候搬出邓肯应该比哈罗德要来的合适一些,而且他也确实为这位邓肯先生带来了一件礼物。

可是谁知当卫兵听到这个名字时,脸上的神情却肃然了起来,“是邓肯市长吗?请您稍等,我这边需要为您确认一下。”

随后,他捏着手上的小纸条,便匆匆往后跑了出去。

此时杨远阻拦,已经来不及。他有些懊悔地站在那里,后悔刚刚自己太过谨慎,一开始便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名。如果这位士兵去找里德邓肯确认的话,那么显然就会引起误会了。

事情也并没有出乎杨远的意料,虽然他并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在这么快的时间内就将信息确认了个来回。但是最终那位士兵面带遗憾地跑回来对他说道:“真的很抱歉,先生。但是邓肯市长那边的人已经回复,邓肯先生认识的人里,并没有您。”

虽然杨远觉得对方此时肯定已经认为他是一个想借着大人物的名头,骗进城的虚伪之徒,可是对方的态度却看起来依旧和善。

这让杨远开始怀疑,也许真正这么干的人,这位卫兵已经见了不少了,所以才如此淡然。

随后他还是向对方道了个歉,说道:“我确实认识邓肯先生,但是也许他已经不记得我了。”

卫兵依旧满面笑容的点了点头,听着杨远的解释,“我这次来这是想拜访邓肯先生,也是希望能在科尔巴夫找到合适的商品运回普玻市场去售卖。希望能有这个机会,让我见识一下科尔巴夫的繁华。”

卫兵闻言微笑着点了点头,“好的先生,科尔巴夫是不会让您失望的。普玻市场也是一个发展的非常迅速的地方,希望我们科尔巴夫能与普波友更多的生意往来。”

杨远非常惊讶地听着对方对普玻市场的评价,没有想到远在科尔巴夫,也已经有人听说了这个由他一手建立起来的小小交易市场。

随后他便见对方,在身侧的一个小匣子里翻找出了一块黄色的牌子,递给了杨远。

“请见谅,之前对您的询问,并不是想要阻拦您进入科尔巴夫。只是科尔巴夫,实在是太大了,新进入城市的人往往会因此一头雾水,不知道该去哪里。所以我们只是向您进行了些许的询问,好给您建议该往哪里去。”

“这块黄色的牌子您先拿着,进城之后,道路上会有一些黄色的指示牌,您便沿着指示牌行走,在终点你会看到一个车马站。您只要将这个换色的牌子交给里面的工作人员,他们自然知道应该带您去哪里。之后您便可以免费乘坐我们的市政马车,到达科尔巴夫的商业区。在那在那里,您可以看到许多科尔巴夫的特色产品。希望您在科尔巴夫逗留的这段日子,能感到愉快并满意。”

杨远闻言惊讶地接过手中的牌子看了看,随后朝卫兵一笑,便带着身后的花哈维缓步朝着科尔巴夫的城门走去。

哈维异常兴奋地紧紧跟在杨远身后,忍不住转头又看了看身后那荒芜的土地。从今以后,他再也不用回到这片土地上,也再不用为饿肚子发愁了。

哈维是杨远沿路赶往科尔巴夫,途经一个小村庄时,在哈维家落脚过夜,被哈维的父母托付,带来科尔巴夫的。

随着科尔巴夫的发展,越来越多的人沿着不同的道路前往科尔巴夫。哈维所在的那座小村庄,幸运的成为了沿路的一个落脚处。

于是哈维的父母想方设法将自己原本破旧的家整理成了一个,稍能住人的地方,用于招待一些不太讲究的客人,以此来赚取一些额外的收入。

不过即便他们夫妻两人如此勤劳想要为家庭增收,他们的行为却完全逃不开领主的眼睛。于是一项项被加在他们、包括村中其他以此赚钱的村民们头上的税目,却压得他们几乎喘不过气来。

幸而偶有几位从科尔巴夫返回的旅人,多次投宿他们家,见他们可怜,会偷偷再塞一些食物、甚至是钱给他们,才让他们勉强坚持到了今天。

所以即便他们从未见过科尔巴夫,可是在那些来往的旅人口中,却知道在离他们这个时不时要忍饥挨饿的地方不远处,有一块土地被神灵的圣光守护着。

在那儿,人们低头随便就能从街上捡起一块松软的面包,只要不嫌脏,都可以往口中塞。在那儿,没有任何人会挨饿受冻,整个城市在冬天都是暖意融融,根本就没有寒冷。

最重要的是,那个犹如圣神国度的地方,它的领主不仅不会想方设法的压榨他的子民,竟然还会为那些没有办法赚取口粮的人们,提供最基本的食物甚至是温暖而坚固的房子。

而他们那儿最差的房子,据说也比他们的领主所住的还要精美华丽。而人们口中吃的那些食物,可能也许连他们的领主都不曾吃过,而那些仅仅是提供给那些不能够养自己的流浪汉的。

“松软的白面做成的面包,上面涂着满满的黄油,香糯可口的薯饼,奶香四溢的流黄薯派,还有无限供应的热牛奶,你在里面加多少糖都没关系,可以一直喝到你想吐。”一个在科尔巴夫发展的初期,偷偷和村中其他年轻人一起溜到了那座城市中、最终想方设法拥有了科尔巴夫领民身份的一个年轻人,在一次工作中匆忙回家来看望亲人时,对着蜂拥而来好奇询问科尔巴夫的村民们说道。

那男子满脸骄傲地向他们叙述着科尔巴夫,那些让眼前的人们惊异的一切。

“外乡人来到科尔巴夫,连路都不会走了。我们那儿所有人都得靠右边走,马车也是靠右边的,人有人的道,马车有马车道,谁都不能越道。一个路口有时是东西方向人可行走,而另一段时间却是南北方向人可行走。不知道的人要是犯了错,可是要受罚的。”

“而在那儿,任何人都可以轻易的找到工作,养活自己甚至家人。只要你肯干,就绝对饿不死,甚至还能过得很好。”说着,他拍拍自己说继续道,“像我这种从一开始,便想方设法进了领主的工厂里干活的人。我现在在科尔巴夫已经拥有了一座精美的房子,娶了同样在纺织工厂有工作的妻子,家里的两个孩子却由两个仆人负责照顾。因为我和我的妻子平时工作实在太忙了,根本没有时间做这些琐碎的事情。”

他身旁的人都一脸惊奇且羡慕地看着他,有人甚至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地说道:“齐哈尔,你现在也是大人物了吧,家里竟然还会有仆人了?”

“嘿!那算什么?每天每天科尔巴夫外都会涌入无数的外乡人。现在城主的工厂已经不再招收这些人了,有些运气好的,也许可以在其他的工厂找到活干,运气不好的,便只能呆在人力市场里,等着别人将他们领回家。反正雇佣他们花不了多少钱。让他们吃饱,有个地方睡觉,若是还能让他们手头上攒一些钱,他们都要高兴的跪在地上喊我老爷了。可是事实上,这又能花多少第纳尔呢?”他一脸得意地摊手,朝身旁周围一群面黄肌瘦、身穿破烂衣裳,有些甚至衣不蔽体的曾经的同伴们,骄傲地说道。

“所以你们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去科尔巴夫,不要再留在这个没有任何希望的土地上了。”

哈维始终记得,他的那位少年同伴面容严肃地说的最后那句话。

对方所说的那段话,对他所造成的冲击,是如此的直观,连那些旅人们口中的叙述,都不如对方身上所带着的光芒来得直接又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