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太后看了肯定要……
“太后哪里去了?”
难得隆重的席面不叫太后,太过不孝。
“哎?太后没来啊。”静宜公主用指尖搓着茶杯沿,懒懒说道:“好奇怪啊,我没叫她吗?”
“公主,您好像确实没叫。”旁边的俊美侍从提醒道。
“哎呀,那我可真粗心呢。”她放低了声音,自问自答道:“那怎么办呢?东西都是按人数准备的,没办法,让底下的人重新做一份给太后送去吧。”
静宜公主三十有六,因为保养有术加之性格开朗,平日里总让人会忽略她的年龄和身份。可当她沉下脸时,与权利相伴的气势扑面而来,给她当靠垫的男宠不由得绷紧了身体。
景康帝无可奈何。对小七他还能说不要晃到太后面前,对静宜,他无计可施。
他大可借着皇帝的身份责骂她一番,然后去将太后请来。但这样做,太委屈静宜了。
毕竟太后确实对她有亏欠。
当初若不是太后极力从旁劝说,先帝不会将静宜嫁给那个人。
景康帝叫来李公公,让他把属于自己的那份悄悄撤下去,把待会儿端给太后的换上来。
不叫就不叫吧,他少吃点就是。
虽然太后在这件事情上做的不对,但对他还不错,至少比先皇其他的妃子要好的多。
景康帝实在没办法把太后扔在一边。
这个妹妹他了解,待会儿端给太后的一定没有现在的好,只是不知道能差到什么地步。
希望够他吃吧……
边乐崇拜的看着静宜公主。
这是什么天神,竟然连太后都不放在眼里。
之前他跟太后打过两回交道,只能算勉强打平,没对她产生实际伤害。
这个姑姑竟敢抡圆了巴掌上去抽她!
静宜接收到边乐的表情,对他得意的挑眉。
她这样莽当然是靠着景康帝的宠爱。
这个哥哥最大的优点是重感情,最大的缺点也是如此。只要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景康帝就会因为愧疚一直包容她。
静宜公主喝了口茶,让茶杯挡住自己的脸,心说:你不是跟我一样吗?
这顿饭众人其乐融融,只有某个老太太在屋里头砸了两个大瓷瓶。不过除了心软的帝王,无人在意。
散宴后,边乐肚皮溜圆走在路上,问五皇子:“咱姑姑很有钱吧?”
“那还用说,凛州的地皮有一大半都是她的。”五皇子憧憬道:“如果我将来能有她十分之一那么多的地方,我就知足了。”
边乐沉思:“地皮啊……”
他在脑内自动把地皮替换成了田地,想象了一下丰收时整片的金灿灿。
“感觉挺不错的。”
边乐下定决心,等他出宫建府,他也要多买几块地。
手里有粮,心才不慌。
他揣着两只蟹钳子回到了屋里。
系统满身腥气,趴在地上抠牙:“回来了?”
边乐从怀里掏出两根蟹钳:“看爸爸给你带了什么!”
“嗤。”系统不屑,“你看爸爸用来抠牙的是什么?”
边乐仔细一瞧:“你从哪弄的钳子?”
他比量下长度,竟比自己手里拿的还要大不少。
“不知道,宫女拿给小长毛的。小长毛不爱吃,都给我了。”系统这话藏着满满的炫耀,它能凭借这这副身体和小长毛打好关系,足以证明它的魅力。
边乐不爱听,当初说好带猫给他吸,结果现在只带回来满身毛。他给系统从地上捞起,叫人打了盆水,用湿毛巾给他全身擦了个遍。
“什么时候能出宫啊,宫里太不方便了。”系统翻着肚皮问。
在宫里虽然是有吃有喝有猫吸,可是每天能活动地方太小了。
比如边乐,景康帝不放心让他出门,所以他每天只能和冯家平讨论种地技术,像个退休的老大爷。
“或许要20岁?”
边乐也想要快点出宫,他不像太子和大皇子有职务在身,可以借着职务之便去外面活动,也不像三皇子有母亲帮扶,需要什么都有别人操办。
原身再闹腾,也只是在宫里闹腾。换成他这样不闹腾的,更憋屈。
一人一统同时叹了口气。
还有五六年,洗洗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边乐洗漱过后,和系统一起猫进被窝里。
午夜,系统突然把边乐叫醒。
“哎,你醒醒……我觉得我现在有点不太对。”系统蜷在边乐脚边,伸出爪子挠着边乐脚板。
边乐被它挠醒,想问问它怎么了,突然发现自己说不出话了。
不仅如此,他的脸、手脚、以及喉咙又痛又痒,似有蚂蚁在啃食。
“呜呜,我好难受啊,浑身上下又痛又痒。”系统没有手,只能在床上不停翻滚减轻痒意。
边乐吃力的从床上爬起,借着月光,他看到自己手背上起了星星点点的疹子。
过敏了?
边乐不确定。
“你忍忍,我马上叫人。”
因为喉咙痛,他只能用意念对系统说话。不过系统太难受,没心思去听边乐说什么,一个劲儿在床上滚。
喉咙痛的越来越严重了,边乐甚至有窒息的感觉。双脚更是痛痒难耐,让他站立不稳。
他双腿一软,倒在地上起不来。
边乐知道他周围没有别人,只能靠自救,不然眼一闭一睁,又要换世界了。在探索点没回本之前,他不算走。
他手脚并用,爬着走向桌子,然后用背部狠狠撞向桌腿。
桌面上的茶杯应声而倒,从桌子中间咕噜噜的滚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桌上的烛台咕噜噜滚下来,砸到边乐身上。
黑暗中,喜夏突然睁开眼,从床上迅速起身。
“大晚上的你干嘛呢……”同屋的人被他吵醒,不满的嘟囔道。
喜夏耳朵微动:“你听没听到什么声音?”
嘣、嘣、嘣、嘣……
很微弱,但确实是敲击声。
喜夏猛地从床上弹起,光着脚跑出门外。
“殿下!”他推开边乐的门,发现七皇子穿着寝衣倒在地上,周围散着茶杯碎片。
边乐眼皮肿的已经看不清东西了,只有耳朵能分辨出是喜夏。
他松开握着烛台的手,松了口气。
总算有人发现他了,桌子腿给他震的手都麻了。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