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大义,我等却不能留下。既然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了,对方必然还有下一招,藏在战王府中不过是给那些人多一个撤战王府的理由罢了。”
郑凯是这四人当中最年轻的,却也是资历更深的。
他自小便跟在容湛身边,出生入死,如果说吴勇是一把刀,他便是一支笔,书写万卷河山。
“不知道郑将军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句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那位既然生了对付战王府的心,就连四位将军都算计上,想来是铁定主意,不会善罢甘休的。如今战王府俨然成为那位心头的一根刺,不拔不快,战王府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只是那人实在枉如君王,四位将军镇守四方,守得不仅仅是边境,更是人心。他们对将军们出手,那是拿百姓性命,拿南朝江山开玩笑,为了对付一个小小战王府,他们如此大手笔,本世子妃又岂能龟缩着战王府,什么都不做呢?”
慕千璃冷笑着,她本就寻死着该怎么出手,现在好了,那些人主动找上门来开虐,她要是不成全对方,这出戏怎么能越唱越精彩。
“四位将军与战王府一脉相承,荣辱与共。你四位手握重兵,又与战王府牵扯在一起,只怕宫里那位早就想动手夺权了。
一旦失去了战狼骑作为后盾,战王府只怕真的只剩下一群老弱妇孺了。与其坐等那时,任人宰割,倒不如绝地反击,力挽狂澜。也要那些不长眼的看看,战王府不可欺,不可辱!”
四人心中一阵震荡,久久不熄。
面色凝重,却不再嚷嚷着立刻走人。
“那如世子妃之见,我们又该怎么反击?”
郑凯一双光华内敛,看似平凡无奇的眸子,认真地打量了眼前这位年轻的少妇。
来之前,他们只知道世子爷成亲了,娶了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
对他们而来,慕千璃是谁并不重要,他们来拜见的只是战王府的世子妃,世子的遗孀而已。
可简单一番对话,众人再也无法将慕千璃看错一个寻常妇人。
这个貌美倾城的女人打破了他们对女人空有外貌没有脑子的认知。
她敏锐细致,她大气蓬勃,她大义凛然!
周身气度和风华,他们更是只从容家男人身上看到过,这一世第一次居然从一个女人身上出现。
“不急,该急的是他们,咱们这么多只鳖在这里,他们一个个现下只怕急得红眼。几位将军舟车劳顿赶路,想必是累的够呛,就先在战王府吃好睡好,养精蓄锐之后,就算是杀出去,也能多杀几个。”
慕千璃微微一笑,笑得从容淡漠。
他们越是没动静,他们等的越是着急。
总得给他们憋憋性,不然他们真以为战王府好欺负。
“只怕过不了多久,宫里的旨意就要到了。”
慕千璃说着,抬头看着窗外的天。
乌云卷卷,阴霾重重,显然是要下雨了。
正如慕千璃所说,南帝早就等不及了。
在憋了一夜之后便派兵将战王府团团围住了。
次日一早,慕千璃他们吃饱喝足,还没未下餐桌,就听见外面的动静。
不多时,门房来报:“世子妃,外面突然传来一群士兵,将前来上香的人都赶了出去,并且将战王府团团围住,小荣丞相这会儿带着圣旨已经到了大厅。”
慕千璃眉毛一挑,嘴角微微一勾:“他们来的倒是挺迅速,本世子妃还以为他们能憋一段时间呢!不过这样也好,诸位将军随本世子妃一起会会那些个魑魅魍魉吧。”
“遵世子妃之命。”四人恭敬说道。
不多时,慕千璃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前厅。
厅内,坐着一人。
目光清冷,模样同前几日冒失的荣丞有三五分相似之处。
年岁约莫四十开外,看起来非常年轻。
不过慕千璃可没有因为对方年轻而看低他。
只是听说这个荣庭一直不温不火,还是个外室生的,要不是荣家下一辈太过不争气,那位老谋深算的前任荣相断然不会推他上位的。
众人只当他是运气好,可慕千璃却不觉得。
相反地,慕千璃觉得这位荣庭一开始就是那位前荣相手中的秘密武器,之前武器不亮,不过是擅自未开锋而已。
见慕千璃一行人前来,荣庭脸上神色未变,甚至起都没有起身的意思。
那轻蔑的态度已经显露无疑了。
吴勇一看,瞬间炸开了。
“哪儿的不长眼东西,没看到我们世子妃进来的吗?居然还敢坐着!”
吴勇将拳头捏的咯吱作响,忍了一夜,他早就不耐烦想揍人了。
周运上前一步,将他拉下:“淡定些,一切听世子妃安排。而且你自己也说了,这人是个不长眼的东西,跟一个瞎子你动什么气。”
进来之前,慕千璃已经将容湛出事后他们调查的结果告知了周吴郑王四将,因此他们也知道了,容湛会出事跟荣家脱不了。
他们心头早就将荣家撕的粉碎的意思。
不过是战王府的一介奴才,自从攀上狗主子,做了几天狗之后,发现做狗做上瘾了,不想做人了。
这本也没什么问题,关键是这狗狂妄了,连旧主人都咬。
“诸位扯这些嘴皮上有意思吗?周运吴勇郑凯王成,你四人身受皇恩浩荡,镇守边境,如今却无召入京,你们可知罪?”
外人都道他荣庭是运气好,可谁知道他才是荣家一早安排的接班人。
以往掩盖锋芒不过是不想锋芒败露的太早。
刀得越磨越亮,但是肥肉却不是那么好找的。
他这把刀子必须在关键时刻有用,直接捅进敌人的心窝上。
“什么罪不罪的?我们只是回京述职,奈何到了帝都之后才发现咱们那位陛下那般繁忙,根本没有时间见我们,我们索性来给容世子上一炷香。接到陛下从北山满载而归,正准备入宫见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