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渐西移,阳光斜斜射入冰裂纹的雕花窗格,暖意融融,一室鎏金。他坐在黄花梨的折背椅上,俊美的面孔沐浴在阳光下,冷白的肌肤、幽黑的凤眸仿佛也被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令人忍不住想要靠近的温暖。
那夜月华如水,他亲手帮她系上药囊,清隽眉眼沐浴在月光的银辉中,亦是这般温柔,内里藏的却全是算计。
年年思及往事,气不打一处来,冷下脸道:“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
聂轻寒沉吟片刻,没有装糊涂,问道:“为了药囊?”
年年心头一凛,惊讶地看向他:他可真厉害,药囊的事她一字未提,他竟然猜到了?
聂轻寒心上微痒:她杏眼圆睁,朱唇微启,吹弹得破的粉面满是愕然,模样实在可爱。手指微微动了动,忍不住抬起手,想摸摸她气鼓鼓的玉颊。
年年毫不留情,“啪”的一下将他的手打落。
她全未留力,他白皙的手背很快红了一片。聂轻寒看了一眼,并未在意,温言问道:“你到底有什么好气的?”
他居然敢问她有什么好气的?年年愤怒了:“聂小乙,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你不知道吗?”居然还有脸问她。
聂轻寒想了想:“我并未做对不起你的事。”
年年怒道:“你骗我。”
他疑惑:“我哪里骗了你?”
“你……”年年噎住,她还真说不出他到底哪里骗了她。
他从来没说过,他给她的就是避子的药囊。反而从一开始,他就告诉她,药囊是凝神养气用的。他每一句告诉她的话都是真的,可正因如此,他更加可恶。他分明故意误导她,还妄想将自己洗得一清二白,假装无辜。
他就是欺负她不敢把暗地里叫夏拯做避子药囊的事抖出来。毕竟,这种事要闹出来,终究是她理亏,谁都会觉得她不懂事、无理取闹,他受了委屈。
这个心机男人,早就算到了这一切,没有留下任何把柄。
年年望着他冷静笃定的模样,只觉快气炸了:“聂轻寒,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做得一点都没错?”
都气得叫上他的大名了?聂轻寒轻叹,柔声道:“你向夏先生所求之药药性寒凉,于你身子无益。”
说得冠冕堂皇,还不是他心里有自己的小九九,却又想让她无法指责他?他这是吃定她了。年年怒极反笑,深吸一口气,忽地伸手,隔着袍袴,虚虚罩在了他命门的上方。
聂轻寒倒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