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恬恬在被拉着跑的时间间隙里,目光穿过玻璃,看到远处是不太明亮的树林,树叶被风雨吹的沙沙作响。
他们在走廊里跑了一路,最后推开了大礼堂的门,在舞台墙角找到了一架三角钢琴。
“你听好了啊,这可是庄辞那种没什么天份的人永远达不到的高度。”庄恬恬把琴谱打开,手指在琴键上行云流水地动。
“我可真是个天才。”庄恬恬得意的自言自语。
段凌站在庄恬恬身后,揉搓着他的头发。
“好听吗?”庄恬恬仰头问段凌。
“好听。”段凌思索了一会:“我买的琴谱果然不错。”
“嗯,天才琴谱名不虚传。”
庄恬恬:“不是琴谱买的好,是我厉害。”
“我觉得是琴谱不错。”段凌故意睁眼睛说瞎话。
“我还会好多别的。”
“那你证明跟我看。”段凌坐到庄恬恬琴凳上,故意这样说。
果然庄恬恬气鼓鼓地又弹了不少曲子。
“这样呢?好听吗?”庄恬恬一脸天真地求段凌表扬。
“厉害。”
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庄恬恬从段凌的卧室看屋子外头的雨,转头跟段凌说:“时间太晚了,我得回家去。”
“外头这雨也太大了。”段凌故意不回答庄恬恬的话,而是抱怨,“这个时间,岛上也没个人,只有管家和我在这里,有时候下雨,房间里会断电。”
“会很黑吗?”庄恬恬问。
段凌点头。
庄恬恬看玻璃外面树木摇晃的厉害,又想到下雨碰到停电,挺可怕的,就问段凌:“那我晚上留在这里可以吗?断电了我帮你打光。”
其实别墅里不止有管家一个人,房间也不会断电,但段凌就用这个拙略的谎言把庄恬恬留了下来。
庄恬恬有时候再想,如果时间一直停留在那个时候就好了,段凌就不会发现沈清河的那一封情书,这样段凌就不会憎恨他,他们就不会出现反目,庄恬恬自己也不会出现那种变态的占有欲,因为害怕段凌离开而逼迫他跟自己在一起。
可是第二天雨还是停了,庄恬恬抱着琴谱跟段凌说再见,他下了岛,从此所有的好感都随着太阳的升起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