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回荡在耳边,沈一星看到江白逸刚才调音的手明显一愣,看样子是他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事。
“琴调好了?我试一下。”
气氛有些微妙,沈一星弯下身试着弹了几个音,再侧头时看到江白逸垂着眸坐在琴凳上,手里的调音工具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凳子边缘。
“不方便回答的话……可以当做我没问过。”
江白逸眉间紧皱,依旧没回应沈一星。
时间仿佛静止了半分钟,正当沈一星想着怎么缓解尴尬时,江白逸的手臂倏地越过琴键,又开始调音了。
“你在说什么不方便?”江白逸一边调音一边按键,还时不时喃喃自语:“我说怎么刚才听着怪怪的,原来是这个地方没调准。”
沈一星:“…………”
彻底调完音,江白逸把琴盖翻下,说道:“你刚才是不是问我为什么从没正式弹过琴?”
“嗯,随便问问。”
“……因为弹腻了,不想弹了。”
因为腻了才不想做一件事,这倒像是江白逸的作风。
只是一个热爱音乐的人,怎么会轻易地腻烦自己喜欢的事。
沈一星挑起眉,直白地拆穿江白逸:“编的太拙劣了,不想说的话可以不用说。”
“那你想听吗?”江白逸抓住沈一星要弹琴的手,认真地问:“你想听我就说,不要只是随口问的。”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一旦激发好奇心,就会变得迫切想知道问题的答应。
沈一星此刻对江白逸很好奇,想要了解江白逸的秘密,可那句“想听”他说不出口。
“其实也没什么好听的。”江白逸见沈一星犹犹豫豫的表情,双脚横跨过琴凳,面对着沈一星说:“小时候参加比赛遇到过不顺心的事,留了阴影,就不怎么想弹了。”
江白逸说得轻描淡写,把重点一句带过。
沈一星不知道江白逸口中那些不顺心的事到底是什么样的,光看面前的人神情轻松,想也知道江白逸这人心里压了很多事,那些事可能他已经忘了,也可能是故意不让自己想起来。
这种强迫自己要快乐的心情,沈一星能体会。
“抱歉,”沈一星就这么站着,双手拢在江白逸的肩上,把人轻轻地抱向自己,“我不该问的。”
抱完人,沈一星收回手说:“那个......有些事其实......”
腰间顺势环来双手,将沈一星拥近,膝盖跪到琴凳的软垫上,他被迫贴近江白逸的胸膛。
脖子间有暖流呼过,沈一星的肩上一沉,江白逸的嘴唇擦过肌肤,心跳在此刻逐渐加速。
“不用道歉。”江白逸抱紧沈一星,嘴唇停在他耳边问道:“沈一星,我能亲你吗?”
江白逸的声音磁性低沉,在沈一星耳边响起时令他着迷恍惚,甚至连拒绝都忘了说。
颈间传来阵酥麻,沈一星眼神迷离地仰起头,露出白皙修长的脖子。
见沈一星没反抗,江白逸从他的脖子吻至锁骨,再慢慢地、温柔地向上,直至双唇触碰到一对润泽柔软的唇瓣,江白逸托着沈一星的脑袋靠近自己,舌尖轻松地撩开唇逢,放肆地在里面探索和掠夺。
黑色的琴身上投出两个纠缠在一起的人影,两人的体温相互融合。
暧昧的呼吸混着湿润的水渍,江白逸放在沈一星腰上的手逐渐下移,手指挑起校服的衣摆,隔着里面薄薄的T恤抚摸着那根支撑怀里这具身体的脊骨,从下至上,再从上至下。
吻至深处时,江白逸的手悄悄地滑入校服下的松紧带,沿着脊骨寻到那处他不敢过多想象的地方。
柔软的指腹轻轻走至两片间的沟壑,停留在了一个低陷处。
身下突然的不适感让沈一星猛地回过神,握住腰间的那只手,用力推开江白逸,瞪着眼睛大口喘粗气。
江白逸的后背撞上琴键,钢琴发出一声杂乱的声音,暧昧的气氛被瞬间打破。
“我......”江白逸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反应,没等沈一星开口骂他,立马拎着沈一星在琴凳上坐好,说道:“我出去一下,你先练琴。”
江白逸三两步走出琴房,大门被甩上的时候还传出一阵巨响。
空旷的琴房只剩下沈一星一个人,重新坐回琴凳时,上面还留有着江白逸的余温。
目光瞟到琴身上映出来的脸,刚才那一幕场景应该也像现在这样投在琴身上。
沈一星身上的滚烫和红热侵占整具身体,他刚才沉醉在江白逸的声音中,差一点就把自己给送出去了。
再这样下去,他对江白逸的感情就瞒不住了。
沈一星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十指放在琴键上,重新开始练习《琉璃塔里的伯爵》。
走廊尽头的厕所里,缥缈的白烟从江白逸的指间徐徐上升,烟草的味道扩散在空气中,被窗外涌进来的风从厕所这头吹向了另一头。
一抔清水洒在脸上,江白逸擦干脸,两手撑在洗手台上,对着自己的下半身做反省。
太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