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毕业的那天很多人都失恋了。
但大家还是很兴奋,一起回忆青春,一起录影集留恋,一起约定多少年以后再相聚一定一定还能认出彼此的脸,还有恶作剧的创意集体在这一天爆发。虽然薛涩琪说这是一种通感效应,一个人失恋了,大家都觉得失恋了,一个人出发了,大家都觉得要出发了。
傅剑玲预感到自己一旦踏出校园,就会遇见某些人。有点像是她欠着一笔账,欠太久了,终于有人来催账一样的。明明不想输,明明不觉得会输的,托了薛涩琪那句通感效应的福,她觉得自己的心已经随着许多人出发了。
韦宗泽一定不知道在那时候是他姐姐先来找她的。
他晚了一步,当然也可能是故意晚的。
韦开娴把车停在他们租的房子那儿等她,笑着对她道:“我一直在猜,今天是你先回来,还是宗泽先回来。看来我又猜对了。”
傅剑玲站在原地,韦开娴又道:“不用怕,例行公事而已,去见见我们家的人吧!”
“不去可以吗?”
“可以。”她姑且一笑,站在车边。
“……”傅剑玲抿了抿唇,“其实没什么区别,对吗?”
韦开娴点点头,取下了墨镜,用一双乌黑的眼睛笔直看向她:“干嘛不去听听他们都会跟你说些什么?虽然电视里头也许已经演过了!”
傅剑玲哑然失笑:“是嘛!那我去感受一下看看。”
韦开娴让司机开得很慢,她让剑玲坐在后座,自己则坐在副驾座上,从后视镜里,她看到傅剑玲侧脸完美的曲线,她正认真地看着外面。
韦开娴说,“如果你相信爱情能够经久不衰,就不需要害怕,但如果你已经感觉到害怕,不安,说明你的信仰还不够坚定有力。”
“那我应该怎么做?”
“磨砺它。”韦开娴爽快地说。
那磨砺可不该是一张苍老布满岁月痕迹且冷酷无疑的脸。
韦宗泽的爷爷韦天铭看起来比他年迈的年纪还要显老很多,可以想象他终日里是怎样在拼命转动他的脑袋,然后生得这么一些白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