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要我变成鬼欺负你吗?”
凛子还是不情愿地摇着头,“我这一阵子有点儿不太对劲儿。”
久木在微暗中有着同感,不只是凛子,自己也一样。
变成鬼的男人最初要做的事就是要征服这个女人。
久木拥着裸体的凛子,左手牢牢抱着她的肩,双腿缠住她腰部以下,右手温柔地爱抚着她的背。
在长久拘束中被解放的凛子徜徉在舒适的快感中,但她陶醉的时间只有短暂一刻。
逐渐展现恶鬼本性的男人不会一直让女人只是沉浸在舒适里。感觉中他左手抱着女人上身,右手从颈部、背部、腰部然后到臀部,用那种慢慢的、指尖若即若离而无限柔软方式沿着肌肤滑下去……
这样温柔、似有若无的轻轻触摸,让女人的感觉敏锐起来。
男人用指尖反复地爱抚,指头从女人腰部触及到臀部时,凛子已无法忍受似地呻吟着。
“不要……”
到这时刚才的舒适感变成了酥痒难耐。
但是男人不会因她这悲鸣般的呻吟就停止,现在开始不是爱她的男人了,而是变成恶鬼的男人正君临女人其上。
久木更用力抱着挣扎欲起的凛子,反复爱抚着她的背部。
一旦唤起酥痒感觉的女人肉体再也无法恢复平静,她像要逃开爱抚似地拼命扭动着上身,男人毫不在乎地继续游骋自己的指头。
当指尖的爱抚从背部移到腹侧时,凛子发出最后的哀求:“不要啦……”
凛子一边叫着,一边喘着气地说:“救救我……”
凛子直到此刻好像才明白过来,现在抱着自己的是已经变成了鬼的男人。
随着爱抚而来的酥痒的感觉层层迭起,凛子不断扭动身躯,不断哀求,但是鬼却不会因此而放过她。凛子反复哀求,哭泣,最后才终于获得了解放。她长长叹了口气,全身放松,伸展开四肢。紧接着她握起拳头使劲捶打着久木的胸脯。
“你过分,你太过分了……”
刚开始还以为他是在温柔地爱抚自己,可是后来却发现他刺激着自己全身的神经,简直就像在对自己进行无情的责罚。
但是现在再去谴责他也已经迟了。“变成鬼一样欺负我吧”这句话是凛子自己说的,而久木不过是将其付诸于行动而已。自己首先提出了要求,而对方帮助她实现了她的愿望,现在却反过来怨恨他,这简直就是于理不通。
“你真的太过分了……”
凛子低喃着转过身去,把被单盖在身上,一副不想再理这个成心欺负她的男人的态度。可是全裸着身体躺在床上的凛子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变成了鬼的男人先折磨了一会儿女人的身体出了一口气,然后再次从后面贴近女人,在呼吸刚刚平稳下来的女人耳边说:“别着急,更厉害的还在后边呢。”
凛子赶紧往回缩脖子,但久木却毫不介意地从后面伸出双手握住她的乳房,用指尖在乳头周围轻轻划着圈。
“不行……”
凛子想遮住前胸,可是乳头却像已经苏醒过来了一样挺立着。久木继续怜爱地用指尖反复爱抚了一会儿后,悄悄把嘴唇凑了上去。
“你要干吗?”
其实不用问也知道接下来他要干什么。
久木不去理会她提出的问题,低着头钻进被单里,把右手揉着的乳头含进嘴里。
最近久木对待女性的方式较以前有很大变化。
过去,直至三十多岁为止,他都是一门心思考虑如何强而猛地挺进,但是到了四十岁以后,他开始减轻力道、温柔对待,而在进入五十岁以后的今天,他已经能够沉稳地用轻柔、舒缓的方式长时间地爱抚对方。当然这背后也有他已经丧失了年轻时充沛体力的原因,但更重要的是他已经了解到,现在这种做法更容易被女性所接受。
对待女人并不是说单只要强而有力就好。实际上以这种柔和、舒缓的方式,甚至有时候要使对方感到焦躁若渴的沉稳方式对待反而更好。可以说他真正弄明白这一点并将之付诸于行动就花费了将近二十年的时间。
现在久木一边含着凛子的乳头,一边伸手触摸着她私密处那颗充满生命力的花蕾。虽说是用嘴含着乳头,但实际上只是用舌尖轻轻舔着乳头,而且放在花蕾上的手也只是用指尖若即若离地轻抚着,不需要任何力量。动作越是温柔越能够调动起女性的感觉。
正如女人们常说“喜欢温柔的男人”,这里所说的温柔并不单指男人的外观,甚至还包含动作轻柔、温和的意思。因此说,温柔才是对待女人的有力武器。
现在凛子切切实实地感觉到了这种柔情,几乎快要被由于他的轻轻碰触而带来的奇妙感觉所融化掉。
察觉到这种变化后,久木用舌头包住她的乳头,放在花蕾上的手指也开始像刷子一样轻轻移动起来。凛子仿佛难以忍受般扭动着上身。
“喂……”
久木明白这是她焦渴、难耐的表露,但是却仍然不为所动。他一边继续用这种轻柔的触动加深她的快感,一边等待着她发出哀求的呼唤。
“讨厌啦……”
此刻凛子仿佛已经到达了感官的顶点,再继续下去要不了一分钟她就会自动升华到极致了。就在她即将到达忍耐极限的时候,她终于提出了诉求。
“快点啊……”
这听起来既像是哀求,又像是撒娇,而且又像是哭泣。而这恰恰就是她现在正处于来自于身体内部沸腾欲出的感觉当中,不断挣扎、焦渴万分、痛苦欲绝的表现。
“喂……”
凛子一边哀求着,一边欲将身体贴过来。久木非常清楚她的感觉,但是他现在要等待的是凛子哀求的语言。
他需要对方由衷地恳求说“我求你了”。只要有这一句话,男人就会答应她的,兴高采烈地将自己深入到她热情燃烧着的身体里去。
继续坚持一会儿,希望听到她的哀求。
对于原本性的快感就比较弱的男人们,往往比较关注由于性行为所引起的各种各样的反应更甚于行为本身。因为这是深爱着的女人激情燃烧时的姿态、声音和表情。这些姿态、声音和表情就像万花筒一样不断变化着,朝着最终目标迈进。认知并实实在在感觉到这一切,男人才能真正得到身心两方面的满足。
这种追求方式,就如同赋予原本没有什么特别内容的东西以各种各样的附加价值之后再进行兜售的销售方法异曲同工。单纯就快感本身来讲,男人是无法和女人相比的。如果是尚未得到开发的女性不太好说,但是具有丰富经验的成熟女人的话,她们感觉的深度和强度是男人所无法比拟的。为了弥补这方面的劣势,男人们只好用这种附加价值来补救。
“求你了……”
看样子凛子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但久木仍然面对她残酷地发问。
“你想要什么?”
虽然此刻竭尽全力吊女人胃口的男人处于优势,可是一旦他答应女人的要求与之结合在一起,那么从那个瞬间开始男人就将成为女人的牺牲品,只能任由其巧取豪夺。因此也可以说,正因为男人们清楚这一点,所以才在能够占据优势的初始阶段尽可能折磨女人,虚张声势。
一直忍受着折磨的女人躯体早已像火球般燃烧着。圆润的肩膀以及隆起的前胸都渗出细密的汗珠,而私密处的森林深处更像有泉水滋润一般。当女人的躯体已经完全做好接纳他的准备之后,男人才慢吞吞地犹犹豫豫地探入其中。
这种态度也是久木过去所不具备的。年轻的时候,只要看到有机可乘,马上就会不顾一切地疯狂挺进,根本没有顾及对方的闲情逸致,完全只凭借自己的感觉,完事儿收场。总之,当时惟一值得自豪的就是狂猛激情,至于说到女性是否得到了满足,可就没有那份自信了。虽说从来没有明确询问过谁,不过真说不定有的人不仅没有得到满足,反而还相当不满意呢。
不知是幸或不幸,现在的久木已经不再年轻,无法再像过去那样忘乎所以、勇往直前了。
不过正因为现在缺少了那份粗野与狂猛,他反而能够根据对方的情况舒缓而温柔地行事。现在久木就是凭着随着年龄增加才具备的沉稳这一武器,与激情充分燃烧的凛子实实在在地结合在了一起。
进一步仔细观察的话还会发现,现在就连结合的方式也有赖于长期以来所得的经验。
年轻的时候只知道从上面压下去,自顾自地横冲直撞,可是现在他和凛子采取的却是两人相对的右侧位。采用这种体位的好处就是可以继续爱抚对方的私密处,不仅便于动作,还可以保持自己的频率,同时空出来的一只手还可以不时抚摸对方的胸部以及花蕾,更可以观察到美丽的女人胴体的扭动。
甚至于最近久木更喜欢让侧卧的女性抬高腰部。采取这种姿势有助于使自己准确刺激到女性私密处前面那处最为敏感的所在。
现在凛子恰恰就是这个关键部位受到刺激,不断发出细微的娇喘,步步朝快乐的顶峰攀登。
久木几乎已经能够事前预知凛子达到高潮的瞬间,因为在她的声音和身体激烈挣扎扭曲的同时,身体深处也会发生微妙的变化。本来柔软温暖的花园随着激情燃烧而发烫,吸着力大增,紧紧吸住男人,而在到达高潮的瞬间,内部的折皱呈现波浪起伏状态而轻微地痉挛。
凛子就从这时开始到达高潮。
“不行了……”
心里虽想压抑,但是肉体已控制不住地更加狂放,或许是知道肉体已开始狂放,至少语言上要克制一些。
一旦狂奔而起的肉体已无法制止。
滚烫如火球般燃烧的凛子不停地痉挛达到高潮后,女体如天鹅绒般紧裹着男人。这是男人愉悦的瞬间,为了获得这欢畅的一瞬,男人尽心温柔伺候女人,他们花费庞大的时间精力和金钱服侍女人,只是一心想共同拥有这高潮瞬间。
不过,久木这时候却拼命忍住自己的冲动。
或许有人不解他为什么要眼睁睁地看着这难得的快乐跑掉,但从头到尾看着心爱女人情欲炽烈燃烧殆尽达到高潮,比自己也沉浸在快乐里更能让男人获得优越感和满足感。
虽然不再有年轻时的勇猛,但代之而来的是他多少学会了克制自己、冷静控制自己的技巧。这不能不说是失去激情勇猛后的补偿与成果。
此刻,久木就是利用这个成果让凛子一个人达到高潮,而自己的性器仍在女人身体中保持着稳定的呼吸。
性爱似乎并不是年轻就行,本来男人的性冲动是与大脑密切相关、极为精神性的反应,因此当心里有所畏惧、不安或没有自信时,性爱就无法顺畅进行。
年轻时虽有体力,但往往缺乏那种精神上的自信。
久木自己有过这种经验。刚进公司的时候和一个大他五岁的女人交往。她是新话的后起之秀,在新宿的酒吧上班,过去曾和在演艺圈有花花公子之称的制作人有一腿。虽然他们已经分手,可是每当久木跟她做爱时,脑海中就会想起那个男人。
最糟糕的是男人容易意气用事并且死要面子,和女人做爱时总希望对方说他比以前的男人好,有技巧。然而愈是这样希求、努力,愈是感到焦虑而萎缩。
男人常说“男人比较敏感”指的就是这个,面对女人感到放心和自信,远比虎头蛇尾的年轻有劲来得重要且有效。
久木接触那个女人时也是这样,愈是心焦愈是不济事,年轻的肉体输给想像中的花花公子。
现在回想起来,那女人的对应技巧也高明,她告诉萎缩的久木“不要紧”,并温柔地配合他直到他能重振雄风。
如果那个时候她一脸不耐烦又冷嘲热讽,搞不好久木连年轻的自信也会丧失掉,永远为性爱情结烦恼哩。
在这一层意义上讲,是女人创造了男人,或许该说是女人栽培了男人。
如今正本溯源,久木让凛子情欲高涨的原动力,也正是这类女人栽培出来的结果。和女人一起达到高潮固然很好,但看着女人先达到高潮,这种感觉也不坏。前者有自己沉溺其中的愉悦,后者有把心爱女人送进快乐花园,让她充分满足的优越感。
现在的久木,前者只做到一半,后者却已获得了无以复加的满足,另外他自己还没有完全耗尽精力,尚有余力再度引领女人进入性爱的花园。
凛子当然不知道男人这种微妙的内在感觉,只是专注地沉浸在情感满足的余韵里,全身放松地躺在床上。
女人的姿态中,没有比这高潮过后一无防范更生动诱人的了。她已不再紧张,也无意反抗,回味着刚才的愉悦全身像被轻度麻醉了一般。看见这样松懈、毫无抵抗的姿态,男人再次对她兴起无尽的爱。
女人能够展现这种毫无防备的姿态,就是信赖男人,任其摆弄的证据,看到这个证据,没有男人不生怜惜。
久木轻拥凛子的肩膀。
酥麻状态中的女人身体毫无抗拒,主动挨过来,全身贴着久木。
凛子的身躯还留着高潮余韵,有些汗湿而滚热。久木抱着她,再度爱抚她的背低声问:
“好不好?”
明知不必问,男人还是想以语言再度确认。
女人柔顺地点点头,男人又问:“怎么好法?”
凛子羞于回答,假装没听到,男人怨她故作糊涂,再次伸手触抚她的敏感处,凛子上身微微扭曲。
“不要……”
凛子想拨开他的手,久木不理她,继续不停地爱抚,女人身体似乎再度激情起来。尽管刚经历一次高潮快要死过去了似的,但女人身体恢复得极快。
刚才还像是被起伏的波浪打到岸边的海藻随波逐流漂浮不定,此刻又迅速恢复了生机,追寻更强烈的快感。
的确,若说男人的性是有限的,则女人的性近乎无限,
以有限对抗无限,毫无胜算。幸好久木还没有释放自己,刚才努力抗拒那激烈的诱惑,在到达高潮之前克制住了,才勉强有余力应付女人新的欲求。
为了对抗再度燃烧着激情的女体,男人再度奋起,只是稍改刚才的游戏方式。
这回,久木从凛子身后悄悄挨近,手放到胸前逗弄着她的乳头。
可能是经历高潮后身体更加敏感的缘故,稍加刺激就让凛子扭动起身体,做出了敏锐的反应。
“手给我看看!”
凛子一时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正要回头问的当口,久木一下子把她的左手拉到背后,接着又拉过来右手。
“你要干什么?”
“这手太坏……”
刚才每回触及到她的乳房,凛子都像搔痒难耐般扭动,同时又想用双手护胸,久木觉得有必要惩罚这双捣蛋的手。
久木把凛子的双手拉到背后,拿起床边的睡衣带子绑住。
“你别乱来啊!”
女人终于明白了男人的意图,慌忙想把手抽回来,但是她的双手已经呈十字交叉被牢牢绑在腰后。
“你怎么能这样……”
她两手揉扯挣扎,但绳结牢不可动。
手真的被绑住了,凛子突然不安起来,更激烈地搓着手腕,扭动上身,想办法挣脱束缚,可是不断的挣扎,只会让身上的被单滑落,暴露出全裸的躯体。
“帮我解开……”
自己挣脱不了,只有哀求,可惜变成鬼的男人不为所动,非但如此,还进一步向她宣告更苛刻的惩罚。
“还是开灯吧!”
凛子猛然转过脸,拼命摇头。
“不要,千万不要……”
此时男人占据绝对优势,可以为所欲为,他不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从浴室拿出毛巾,罩在女人额前。
“你要干吗?”
恐惧至极的女人对一切都反应敏感,男人以行动宣告自己是主宰者。
“把眼睛蒙起来。”
“不要……”
她激烈反抗,但眼睛还是被蒙上了,她一下子陷入黑暗之中。
“我怕……”
她发出一声惨叫,但是鬼男人是不会为她解开束缚的。看到女人继续表示抗拒,鬼男人得意地宣布了最后一项措施:
“现在我要开灯了!”
“救命!”
她用软弱无力的声音哀求,鬼男人无动于衷,扭转开关,瞬间,所有灯火大亮,照亮了整个房间。
房中央是张很大的双人床,一个全裸的女人被扔在床中央。
女人眼睛被蒙住,双手被反绑于背后,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尽管如此,仿佛仍欲遮掩起身体中羞涩的那个部分,身体弯成弓形躺在床上。从圆润的肩头可以窥视她胸前的隆起,纤细收紧的腰肢前方则是光滑的白色半球状肥臀。
女人的身体真是不可思议的生物体。
美丽的胴体展现在眼前,能够感觉到很美,是顺理成章的事。而如果在这美丽的胴体上再稍微加上那么一点儿修饰的话,就可以使其愈加美丽。比方说在裸露的身体上只用内衣和连裤袜象征性地遮住一部分,就会使其更具女人味,更能够使男人情绪高涨。
现在凛子全裸的身上只有一条和服带子和一条毛巾。只是用这与美丽无缘的带子和毛巾把女人的身体捆绑住的一瞬间,女人的躯体就迸发出无限的妩媚与妖冶,似在向男人发起了挑战。
单纯的裸体并没有那么强大的诱惑力,可为什么只是简单地予以束缚,女人的身体就会变得如此刺激呢? 或许是因为这其中潜藏着可以唤醒妄想的毒素,会令看到她的人充满想像的缘故吧。
双手被反绑,眼睛被蒙住的全裸女人被扔在床上。她这种姿态会使男人想像到女人的美丽与悲哀,进而由其悲剧性的背景透视出她由于羞耻而不断颤动的内心世界。正因为如此,男人才感到亢奋,以致发情。
面对她泰山压顶的魅力,就算是鬼男人也无以抵抗。
久木审视着凛子,体内的欲火情不自禁地升腾起来,接下来就如同被点燃了导火索一般扑到床上,抱紧凛子。
就是在这一刻,魔鬼行刑者已经放弃了自己的职责,堕落为一介好色而淫荡的凡人。
尽管如此,鬼男人还没有完全丧失作为统治者的地位。他现在令躺在床上被绑缚着的女人把圆润肥硕的屁股撅起来,正从各个角度欣赏着她淫荡而美丽的姿态。同时,他也没有忘记用语言进行挑逗,不断在女人的耳边轻轻诉说着她屁股的大小以及乳头的颜色等等。
“你看连这里都溢出了蜜糖。”
听到自己被比喻成水果,女人真想掩住自己的耳朵可是又做不到,她现在只希望能够尽快与男人结合,可是男人却不肯轻易靠近。
男人会输给女人最大的原因可能就是忍耐力不够强。如果再稍微忍耐一会儿就可以建立起绝对的优势,可是却往往无法忍受,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投降。
久木现在也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
好不容易才把凛子捆上,可以尽情地欣赏,可以不断用言语刺激对方,可是他自己却再也无法抗拒体内喷涌而出的欲念,躺倒在圆润的屁股后面。
虽然仍对观赏美景心存迷恋,但终究压抑不住自己的欲念,于是下决心侵入到那已经红胀至极的花园中去。
就在他探入的一刹那,凛子猛地发出一声悲鸣,向后挺起上身,但她很快就切实感觉到自己紧紧衔住了男人,开始缓缓移动起腰肢。
从后面结合,即背后位结合的姿态,无疑会刺激到女人前面最为敏感的部位,而且女人越是向后挺身,结合的越是密切。
最初男人还将自己的阳物深深插入,随即开始放缓速度,改前突为后带,反复刺激挑逗着,最后拉起绑缚女人双手的绳结,就像骑马一样前后晃动起来。
而久木能够保住其征服者的地位也就到此刻为止了。
被蒙住双眼的凛子似乎感觉更高度集中,开始的时候还只是有些害羞地回应着缓急相间的刺激,但很快就由被动变主动,最后变成疯狂不羁的马儿独自狂奔起来。
而男人就这样被女人鼓动着、骚扰着、诱惑着,直至忘记了自己的主导地位,在女体中彻底释放出来。
其实在做羞耻事这点上,男人女人都一样,也正因为刚才被逼入羞耻至极的状态,一旦豁出去后,女人反能彻底抛开羞耻心和迷惘。
虽说一开始是男人要侵犯女人,但彼此都达到高潮后,才发现被吸干榨尽的总是男人,在性事后男人就会像尸体般躺在床上。
像一切生命都已灭绝的静寂中,先开口的是凛子。
“帮我解开……”
久木这才发现凛子的双手还被绑在腰后,蒙眼睛用的毛巾可能在最后激情交错的震撼中自行松开了。
久木把手绕到凛子身后,去帮她解开手腕上的绳结。
绳结刚一解开,凛子就用双手狠命捶打久木的脸和胸部。
“你这个坏蛋,你太坏了。”
她生气手被反绑,久木任她捶打,静待她怒气平息了之后才试着问。
“不过,很舒服吧?”
凛子没回答,轻叹口气,轻微的颤动通过凛子的乳房传递到久木的胸脯上。
“刚开始不是你让我欺负你吗?”
“谁想到你来真的。”
“下回还有更难受的。”
“你干吗要这样?”
“喜欢啊。”
凛子突然把额头抵在久木胸前,过了一会儿仍保持着这个姿势说:“我最近有点怪怪的。”
“为什么?”
“被那样整还觉得好……”
“比平常好吗?”
“只要想到眼睛被蒙着、手被绑着不得自由就兴奋……”
“是被虐待狂吗?”
“我不过不喜欢吃苦头。”
“放心,我那么爱你。”
纵然表面上看起来像虐待,但骨子里还是以爱情为基础,就算有时候一时兴起,真的变成了施虐被虐,只要根本上有爱情的存在,就不能说是异常。换句话说,如果没有爱情,所谓施虐或被虐也就不存在了。
“别人都那样做吗?”
“不会,没有人像我们这样相爱。”
倒不是看过别人做爱,而是久木自己确信这一点。
“就只有我们两个……”
两个人一起疯狂释放情爱,也正因为疯狂使两人更加亲密,当然这种心态中也有着彼此不畏展示那种姿态的情分的骄纵与豁然。
久木仰卧,凛子轻轻侧卧,头靠在久木肩头。
保持这种姿势不动,久木想起什么似的。
“我可以问问吗?”
“什么事?”做爱之后,凛子的声音有些沉闷。
“我是说你和他……”
直到现在久木还是无法把凛子的先生说成你丈夫。
“也做这种事吗?”
“什么话,”凛子突然严肃地回答,“不是说过早就什么都没有了吗?”
“那以前呢?”
好像凛子不想回答,保持着沉默。久木心想是不是干涉太多了? 但还是不问不快。
“没这么舒服过?”
“没有……”凛子没好气地低声回答。
久木再次想像凛子那身为优秀医师的丈夫,很难相信那种男人不曾满足过太太。
“可是会吗?”
“他对这种事不太感兴趣。”
“可他不是很优秀吗?”
“那跟这个无关。”
久木到现在还很在意凛子先生是医学院教授这件事,不过这或许真的和性没什么关系。现实中,男人有钱有地位总能处于优势,可以挥洒权力,这从外表就可以看出,大家也这么认同。
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一项,那就是在性方面占优势,对男人来说也很重要,也是大家都很在意的。当然,这一点只靠外在不容易弄明白,不过是各凭主观臆断罢了。如果真的要搞清楚这一点,去问和那男人有过关系的女人最好,但也未必就能得到明确的答案。
结果,除了彼此各怀鬼胎,疑神疑鬼之外,其他只能靠想像了。
但是现在凛子明确地回答了他的问题,虽然没有具体到有些什么异同,但可以确定久木是比她先生好。
“太好啦……”
看凛子这阵子的态度,确实在一定程度上能够肯定这一点,但亲耳听她说出来,更觉踏实。
“开始我还以为成不了。”
“为什么?”
这个问题不易正面回答,老实说,当久木得知凛子先生的情况时自觉毫无胜算。无论社会地位,还是经济实力都比不过他,而且他还比较年轻。明知无法对抗仍闷头硬闯,这一方面是因为被凛子的魅力所吸引,同时也是因为他内心想着即使不成也没有什么损失的痞子心态。
现在回想起来,那种不顾一切的方式反而有效。
此刻,久木在经济和地位上或许劣于凛子的先生,但在性这一点上却占优势。有地位金钱但妻子却有外遇的男人,和金钱地位较差却抢了别人老婆的男人,很难说究竟哪个好,但此刻的久木则完全满足于自己身为后者。
即使如此,久木仍深刻感受到性的不可思议。
男人与女人做爱,应该没有那么大的差异,从两者的身体构造来看,雄体侵入雌体,在花瓣包围中达到满足的过程都是一样的。
然而,就在这种简单的行为中却存在着各式各样的好恶,各有不同的反应,简直是千差万别,没有一对是完全相同的结合。
大概,愈是高级动物,性的变化也愈复杂多样,如果说人类位于其顶点,个中有着种种不同的情趣也属必然。
例如两人独处时的喁喁私语到心灵相通,而后接吻脱衣交合,这个过程不用说,就是之后消磨时间的方式直至分手,十个男人就有十种做法,十个女人也会有十种偏好。
把这些综合起来考虑,或许性真的是文化。
每个男人与女人,从出生、成长、教养、经验到感性,一切都会在性的场面中赤裸裸地显现出来。而且麻烦的是,性不是看书上学就能了解的。当然,阅读有关性的书籍,多少能了解男女身体的构造与机能,但书本知识与现实之间有很大的差距。
性爱必须从实际体验中依据各自的感性去感受理解。说明白一点,不管你是什么名牌大学毕业,也不管你多会考试,不懂的人就是不懂;反过来说,即使没上过学,懂的人还是会懂。
就这一点而言,没有比性更无阶级差别、更民主的了。
他不着边际地胡思乱想着,凛子低声问:“想什么呢?”
“没什么,我只是想遇到你太好了……”
久木只说了这么一句,便紧拥住凛子,埋入无尽温柔丰腴的肉体中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