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莉一路跑到四十五街的巴士站。
“臭女人。”她擦着眼泪嘀咕。
公交车来了,她付了车费,上车找座位时还嘀咕了两次“臭女人”。
凯蒂怎么可以说出那种话?
“臭女人。”她再次骂着,但这次流露出惆怅。
公交车停靠的地方距离查德家不到一条街,她在人行道上奔跑,冲向那栋工匠风格的小屋敲门。
他几乎立刻来应门,穿着一件灰色旧运动裤和滚石乐团T恤。他知道她会来,由他的笑容看得出来。“嘿,塔莉。”
“带我上床。”她沙哑低语,双手伸进他的上衣里。
他们接吻,一路跌跌撞撞穿过整栋房子,走到后面的卧房。她贴着他,抱着他不放,深深地亲吻他,她没有看他也无法看他,但无所谓。终于倒在床上时,两人全身皆赤裸,贪婪渴求。
他的双手与嘴唇带来无限欢愉,塔莉忘记了自己、忘记了痛苦,结束后,他们四肢交缠躺着,她努力不去想其他事情,只想着他带来的感受。
“想说出来吗?”
她望着上方,这片单调的三角形天花板变得非常熟悉,就像她怀抱的梦想一样。
“说什么?”
“别装傻,塔莉。”
她翻身侧躺,一手支着头凝视他。
他温柔地爱抚她的脸,“你和凯蒂因为我的事吵架了,我知道你有多么重视她的意见。”
这番话让她吃了一惊,但其实一点也不奇怪。他们发生关系以来,她对他说了不少自己的事,一开始只是欢爱过后或一起喝酒时无意中提起,后来却越说越多。在他的床上她觉得很安心,不必担心批评或责备。他们是性伴侣,彼此并不相爱,这样说起话来反而更轻松。不过,现在她发现原来她随口说的话他都听进去了,并借此组合出整体,这件事让她忽然觉得不那么孤单了,即使觉得害怕,她依然不由自主地感到安慰。
“她觉得我们不该在一起。”
“的确不该,塔莉,我们都很清楚。”
“我不在乎。”她抹着眼泪气冲冲地说,“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该站在我这边。”说到最后她泣不成声,想起当年她们互相许下的承诺。
“她说得很对,塔莉,你应该听她的。”
她听出他的声音中隐含着若有似无的颤抖,她深深望进他的眼眸,看见了令她不解的哀愁,“你怎么可以说那种话?”
“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