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我那时候就在喜欢你了。”
甄凯楠一晚接受两次暴击,回宿舍的时候还有些晕乎。
“你们那时候就认识了?”他不死心地问何意。
何意也晕,他今晚为了掩饰不自然一直在猛吃猛喝,虽然啤酒度数低,不至于喝醉,但脑袋一直是晕的。
彭海哼着歌去了洗手间,何意便倚在床铺的扶梯上,等着排队刷牙。
甄凯楠没头没尾地问了这样一句,何意艰难地想了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
“是。”他无奈地笑了笑,不知道怎么跟甄凯楠解释,索性依着贺晏臻的话道,“我跟他学了半天滑雪。”
甄凯楠说:“我也会。”
何意酒后脑子反应慢半圈,听着迷糊:“……嗯?”
“我也会滑。”甄凯楠看着他,语气平静又绝望地说,“我也能教你。”
寝室里骤然安静下来,何意混沌的思绪被这句砸得一个激灵,登时警醒过来——他疑惑地眨了眨眼,从甄凯楠严丝合缝的表情里,读出了一点压抑的不甘。
空气渐渐凝滞,何意张了张嘴,神经渐渐紧绷起来,生怕甄凯楠一时冲动再说出什么话。他并不擅长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如果甄凯楠说了什么,自己便只能设法换宿舍了。
虽然这个宿舍对他来说至关重要。但何意更清楚贺晏臻想要什么样的恋爱,他掂量了一下,感觉自己能给得起。
寝室门“吱呀”一声,新舍友推门走了进来。
甄凯楠皱起眉头,何意顿时如逢大赦,长长地松了口气。
不多会儿,彭海终于洗完澡,何意早早洗漱上床,钻进被窝里。酒劲徐徐上头,他听到彭海在跟甄凯楠聊今天的比赛,又聊到了贺晏臻。
何意安静听着,才知道贺晏臻跟他们约了雪季的时候一块去滑雪。
“你这男朋友,绝!”彭海拍着何意的被子,一个劲儿的慨叹,“他被我们灌了那么多酒,竟然还要背你回来。”
虽然只背了一小段,后来何意怕贺晏臻跟李默回不了宿舍,急赤白脸地把人赶走了。
想到贺晏臻今晚的咎由自取,何意忍不住笑了笑,满足感和困意同时席卷了他。
“是的,他对我很好。”何意打了个哈欠,朝着甄凯楠的床铺方向偏了偏脸,“我很怕他难过……不想失去他。”
彭海愣了下,探头看他的表情,何意却在说完那句话后,闭着眼睡着了。
——
周五,A大秋季运动会如期举行。
何意没有参加项目,但依旧很兴奋,因为运动会在本校区举办。比赛时间大家都在各学院的看台上,但中间休息以及吃饭时,他就可以跟贺晏臻汇合了。
自从那天何意表白后,贺晏臻一下变得稳重很多,终于不会在众目睽睽下动手动脚了。何意没想到他也没报什么项目,于是俩人逮着空便凑一块,有时候只是在操场边一块坐会儿吹吹风,何意也会高兴得不行。
周六中午,大家终于可以自由活动,彭海喊着何意一起去看甄凯楠比赛,见贺晏臻也在,于是三人一块往体育馆走。
“你们舍长还挺厉害。”贺晏臻拿着门票看了眼,露出几分惊讶:“能进半决赛,跟职业的练过?”
今天来看半决赛的除了各院系的学生和老师,还有很多校外人员,学校为了限流提前发了门票,大家凭票入场。
作为比赛方,医学院分到的门票并不少,但他们学部的院系多,各年级的学生都要分几个。何意他们按说是拿不到的。幸好甄凯楠一早跟老师要了三张票,让彭海带着何意去看比赛。
至于第三张,何意怀疑甄凯楠是给新舍友留的。但彭海跟新舍友水火不容,因此这张就便宜了贺晏臻。
何意虽然也想让贺晏臻看比赛,但新人如果知道真相,肯定会难过的吧。
他犹豫着要不要劝一下彭海,就听彭海说:“听刘鹏说,老大在国外的网球学校学过半年。后来跟男朋友闹分手,就提前回国了。”
何意被这句话吸引了注意力,他知道甄凯楠高考前跟男友闹得分手,不由惊讶,“老大高考前还出去练网球?”
彭海说:“不是高三,是高一出去的。这两年他都很少玩了。不过老大是被保送的,听他说他高考前也是整天玩。”
几人闲聊着,不知不觉验票过了闸机。何意回头看了眼,突然想起自己刚刚要说的话。
“彭海,我们不用给新人留一张吗?”何意迟疑地看着手里的票,“老大给我们留了三张。”
“就是留四张也不可能有他的。”彭海却道,“你不用管,他很快就出去了。”
何意愣了下:“为什么?”
彭海看他一脸状况外的样子,得意地笑了笑:“你不知道吧,老大跟辅导员说了,他今天要是进了决赛,就让辅导员把那谁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