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歌还是窘迫,两只耳尖都红透了,做贼心虚地往四周看了看,羞恼道:“是让你托着手,不是托着我。”
“我知道。”
戚寒另一只手顺着他的膝盖滑到小腿,再往下顺走他的棉布拖鞋,两手包住那冰凉光裸的脚慢慢捏着,数落道:“出来也不知道穿袜子,都被扎红了,哪儿草密你往哪儿站,喜欢这块地方?”
傅歌脸颊爆红,酡红的颜色被晨光衬得仿佛嫩到能掐出水来,“什……什么?”
戚寒终于弄干净他脚上的草屑,敞开自己的外套把他的小腿和脚整个包进怀里暖着,随口道:“喜欢这块地方我下午就叫人来把草坪推了,省得扎到你。”
傅歌都被他唬愣了,在他肩膀上拍了下,“这是医院,你说推就推,以为是你家么……”
戚寒被那一巴掌拍得浑身舒坦,说话时就忘了收敛:“这是全市最好的私人医院,我控一半股,想推个草坪还不成问题。”
傅歌闻言转了转眼球,别过头盯着画,状似随意问:“几年不见我都不知道你现在爬到了什么位置,我听他们都叫你……会长,是做什么的?”
说到这个就连戚寒的眼底都带了郑重,工作是男人的第二张脸,更何况他这几年的成绩确实可圈可点。
京城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商会会长,上任两年从没有过任何污点错漏,凭一己之力将整个商业圈都平稳推入新的纪元,这是戚寒二十多年来最大的骄傲。
可惜的是一直无人分享。
过了毛头小子喜欢吹嘘的年纪,他只是散淡地笑了笑,说:“搞统筹的,位子还没坐稳,不敢夸大。”
傅歌的笔尖一顿,转头看他:“如果坐稳了呢?”
戚寒捏了捏他的脸,“真想知道?哥以前不是最不爱听人吹牛吗?”
傅歌皱着鼻尖躲开他的手,“实话算什么吹牛。”
“好吧。”戚寒勾着唇想了想,委婉说:“如果坐稳了,大概可以让你在京城横着走。”
傅歌忍不住笑,“横行无忌?”
戚寒纵容地看着他:“嗯,横行无忌。”
傅歌转过头,盯着画,又问:“如果有人招惹我呢?”
戚寒脱口而出:“那就剁碎了喂狗。”
画笔啪一下掉在地上,傅歌呆怔地望着前方,愣了愣,戚寒连忙往回圆:“吓到了?我说着玩的。”
傅歌掐了掐指尖,心有余悸道:“你那天打那个医闹的人的样子,很吓人……好像真的会杀了他……”
戚寒在心底嗤一声,心道他踢了你那么重一脚我不该杀了他吗。但面上只说:“怎么会,哥当我是黑社会吗,只是想给他个教训,人已经送到警局了。”
扭曲的童年,缺失的管教,生来就高人一等的基因和血统,以及强烈的对爱情和家庭的渴求……
这些全都是戚寒如今性格的成因。
强势、蛮横、矛盾,道德感低下又极其护短。
他不会仗势欺人恃强凌弱,但一旦有人招惹到傅歌头上,那人命就成了最微不足道的东西。
他久居高位,习惯了独断专行,霸道到整个商会都是他一言堂,说挑了哪家公司就绝对不会手软,但他又会为女性争取权益,让人品失格的老总直接出局。
而且无数次经验都表明,戚寒的决策还从未出过错。
比起五年前那个纯情热烈的男孩儿,傅歌早就看不透现在的他了。
“我说真的,没有把那个人怎么样。”戚寒耷拉着眉眼,扮出一副可怜的样子说:“我也没有那个权力。”
傅歌扁着嘴,像是不放心:“那如果你以后有了呢?”
“有了也不会,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戚寒揉了揉他的手,嗓音轻柔:“爬得再高赚得再多都是虚的,我不在乎。”
“我只想要我的人出门在外不用看人眼色,推杯换盏不用给人敬酒,永远受人尊敬,被人仰望,矜贵随性,自由洒脱。”
他把傅歌又往怀里抱了些,仰视着的眼眸虔诚又迷恋,“小歌,你放心,五年前巷子里的那一切,都不会再发生,我向你保证你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小王子。”
傅歌的眼圈湿润,温热的手指搭着他的肩,哑声问:“都是为了我吗?”
戚寒承诺道:“以前没有目标,以后是,你知道家人对我的重要性,我看重你要胜过自己千万倍。”
傅歌翕动鼻尖,眼尾湿红,别过头眨了眨眼,再开口时声音暗哑:“你不会累吗,你把自己说的好像个超人,无懈可击一样。”
戚寒笑了下,“怎么会,是人都有弱点,我也有漏洞,一击即溃。”
傅歌瞳孔骤缩,眼眸瞬间亮起来,很快又恢复如常:“你也有?商会不是你的一言堂吗?”
“不一样的。”戚寒斟酌片刻说:“我站在京城商圈的中心,就像一根永远不会和任何一方牵扯的标杆,我身上不能有任何污点,更加不能对任何一方偏颇,清白和公正就是落在我肩上的两把刀。”
话音刚落肩膀就被傅歌拍了一下,小beta很轻地抱着他,脸颊依偎在戚寒肩窝。
他清明的眼底暗潮涌动,轻声说:“知道了。”
画作最终完成后傅歌才被允许从戚寒胳膊上下来,小beta去收拾画具,alpha站在画架前自我欣赏。
“把这幅画送我可以吗?哥哥。”
“行啊。”
“给它取个名字?”戚寒提起笔,“哥想叫什么?”
傅歌转头看向他,抿唇一笑:“开端。”
提笔的动作突然停顿,戚寒没有抬头,低声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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