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笙攥住顾家小孩的脚腕。
好整以暇地看着顾家小孩红晕染满白嫩的脸, 不动声色地拉离在他大腿上乱踩的脚,却没有立刻松开顾家小孩的脚腕。
顾渊心头狂跳,挣扎着要抽回脚, 没能挣脱。
顾渊紧张兮兮地回头看了一眼池昱,红着脸使劲挣了一下,然而傅二舅的手就跟钳子似的,怎么也挣不开。
顾渊要哭了。
傅二舅不做人,偏偏他这处于躁动峰值的年轻躯壳还跟着裹乱, 蠢蠢欲动地要搭帐篷。
他爱撩,可没想过玩这么大!
在发小背后被发小他舅攥脚腕攥到……
想想就百级社死。
偏偏这个时候池昱还在那催顾渊:“圆儿, 上来啊!”
眼瞅着池昱要回头。
顾渊眼里汪着水光盯着傅笙, 嘴皮子动了动,没敢吭声。
傅笙意味深长地盯着顾渊轻笑一声,指尖划过顾家小孩的脚踝骨, 慢条斯理地松开手, 探手从墙上挂钩上摘下顾家小孩的风衣盖在顾家小孩脸上,不咸不淡地说:“阳阳, 你先去拿车,等会儿我带顾渊出去。”
“也行,外边冷, 你们别急着出来, 我把车开到门口呼你们。”池昱窸窸窣窣, 走出去两步又折回来,趴到炕上拿了手机, 反手隔着衣服揉了一把顾渊的头顶, “圆儿, 你搁衣服里下崽儿呢?”
“呵!”
傅笙忍俊不禁, 极其短促的笑了一声。
顾渊猫在衣服里正内心羞耻又躁动地憋着无数崽儿他爹,闻言立刻恼羞成怒:“滚蛋!爹头发挂扣子上了!”
“哎,你怎么就这么巧呢!”池昱并没有听出他圆圆声音里的异样,说话就要往回走帮他圆圆解头发,“来,哥瞅瞅!”
傅笙听过顾家小孩闷哼的尾音,又是始作俑者,一听就知道小孩眼下是个什么景儿。
看顾家小孩紧张得攥着风衣,攥的指尖都白了,傅笙轻笑一声,伸腿挡了下池昱,曼声道:“你去拿车,我帮他解。”
“你行吗?圆圆可怕疼……”在傅笙似笑非笑的目光里,池昱怂哒哒停住要接着往里走的脚,拿着车钥匙临走之前,还不忘老妈子似的嘱咐他舅,“小舅你手脚轻点啊,别扯哭了他。”
“放心,不弄哭他。”
傅笙慢悠悠地承诺完,池昱一走,就十分不做人的伸脚点了下顾渊的小腿,“圆圆,好了吗?”
顾渊:“……”
傅二舅怎么就间歇性的这么狗!
顾家小孩闷在风衣里不肯露头。
傅笙靠着墙,不动声色地欣赏了会顾家小孩发白的指尖和腕子上他捏出来的那一片红印子,下炕走到顾家小孩旁边,不轻不重地捏住顾渊的脖颈,含着笑问:“小谎话精,头发真挂住了啊?”
傅二舅绝对是狗剧情派来收他的!
脖颈被这么一捏,反复躁动了一晚上的心火瞬间燎原,顾渊咬着嘴唇,软绵绵地扒住傅二舅的手:“小舅,我真生气了啊。”
傅笙垂眸,盯着抓在他手背上的手看了一瞬,不紧不慢地掀开顾家小孩闷在头顶的衣服。
暖黄的灯光下,顾家小孩发丝凌乱,两颊潮红,含嗔带怒的眼里含着一汪春水,近乎绯红的眼尾媚色拉成了丝,气呼呼抿在一起的唇又粉又嫩,下唇上还带着一道浅浅的牙印儿。
又纯又欲,简直是在他喜好上跳舞。
本想教训一下反复作妖的小麻烦精,反倒顺手也坑了自己一把。
傅笙喉结微滚,不动声色地压下有失身份的浮想联翩,垂眸不着痕迹地欣赏着顾家小孩的眉眼,不咸不淡地问:“以后还敢撩么?”
顾渊暗自咬牙。
傅二舅果然是故意的,故意撩他给他长教训。
但是!
羞耻心给百级社死陪葬之后他无所畏惧,从今天开始他就是满清贵族钮钴禄·渊了。
顾渊抬眼,眼里汪着水从傅二舅修长的手看到傅二舅敞着两颗扣子的领口,再看到傅二舅那一如既往平静无澜的眼,哼笑:“敢。”
傅笙好气又好笑:“小朋友,你怎么就这么轴呢?”
顾渊攥住傅二舅的手,捏着傅二舅中指指根,慢吞吞地说:“我就轴三个月还不行么?三个月后小舅要是还不敢爱我,我自己麻溜儿滚蛋。”
傅笙:“……”
傅笙抽回手,未置可否。
顾渊手空了。
不甘心只有他一个人“失态”,冷不丁从炕上跪起来,扑到傅二舅身上。
傅笙扶住顾家小孩的腰,下意识地捏紧,旋即不动声色地往外推。
顾渊痛觉神经格外发达。
腰上这一瞬间的“疼”壮了顾渊的小色胆,使出浑身的劲儿搂紧傅二舅的脖颈,胆大包天地对着傅二舅那两片微抿着的唇啃了下去。
傅笙早有防备,在顾家小孩啃下来的瞬间,微微偏开了头。
顾渊一口没啃到傅二舅的嘴,只啃到了下颌线。
看中的珍馐美馔变成了粗茶淡饭,顾渊直接转移阵地,一口咬住了傅二舅的耳垂,恶狠狠,凶巴巴的。
顾渊:“……”好软,像Q1Q软糖。
傅笙:“……”这小孩,好欠。
傅笙不着痕迹地吐了一口气,松开顾家小孩的腰,捏住顾家小孩细嫩的脖颈,克制着心底有失身份的躁动,眸色沉沉地问:“顾渊,你闹够了吗?”
“明明是小舅先撩的……”
顾渊松开嘴,把滚烫的脸埋在傅二舅脖颈里,自以为凶巴巴地哼哼唧唧,“撩完就不认账很渣的好吗?!”
“抱歉,是我不对。”
傅笙确实在深刻地检讨自己,教训小孩的方法千千万,他实在不该明知自己对小孩的影响力还攥着小孩的脚腕不放,选择了十分不合身份的方式,“请你原谅。”
他要的是道歉吗?
他要的是这样的傅二舅再来一沓!
顾渊猛地抬起头,几乎“面对面”地看他傅二舅优越的眉眼,看他傅二舅眸色寡淡的眼,越看越心梗——他傅二舅是真的在十分认真的跟他道歉。
这个男人真是……
用堪称典范的道德标准焊了一个千年寒铁的笼子,禁锢着心底的猛兽。
他身上这层外甥身份,给了他走近这个男人的便利,可也划下了一道几乎深不见底的天堑,让他只能极限求生。
刺激!来劲!
顾渊慢吞吞板起脸,面无表情地跟傅笙对视了一瞬:“不原谅。”
傅笙失笑:“要怎么才肯原谅?”
顾渊“生气”也没松开他傅二舅的脖子,眼睛就那么近距离的、毫不掩饰心中火热地盯着傅二舅的嘴,板着脸哼哼:“告诉你你又不会照做。”
可眼睛已经告诉他傅二舅了,要亲。
傅笙莞尔。
难怪顾老先生格外偏疼顾渊。
这小孩通透、澄澈、直白,很会得寸进尺又十分有分寸感。
像他们这样见惯了体面的婉转,见惯了尔虞我诈的人,真的很难不对他格外宽容一点。
傅笙视线不着痕迹地扫过顾家小孩又粉又嫩的唇,揉搓了一把小孩毛茸茸的小揪揪:“坐好。”
顾渊不松手,就盯着傅笙的嘴看。
傅笙好气又好笑。
就知道这小孩见风就能起三丈浪,傅笙捏着脖颈把小孩从身上摘下去,按在炕上,弯腰帮小孩穿鞋:“顾渊,少想有的没的。”
顾渊轻哼。
两只手杵着矮炕,把万字纹炕单当成了心底无处安放的躁动紧紧地攥着,攥得粉扑扑的指尖的都犯了白:“谁让小舅总是让我把持不住。”
傅笙撩起眼皮子看了顾渊一眼,把风衣抖开披在顾渊身上:“我去外边等你。”
顾渊:“……”
顾渊拽住傅笙的手,哼哼唧唧:“成年人,能够克制。”
傅笙低笑。
抽出手揉了一把顾渊的小揪揪,给19岁的成年人留足了体面:“是我烟瘾犯了,去外边抽根烟。”
好的,我信了。
顾渊坐在炕边晃着腿,像个小色批一样,回味着傅二舅耳垂儿的口感,慢吞吞穿好衣袖,重新绑了把小揪揪,到洗手间打完卡,晃晃悠悠地走到廊下。
傅二舅是个做事滴水不漏的人。
说烟瘾犯了,就果然站在廊下抽烟,清浅的月色倾泻进来,披散在傅二舅身上,显得他傅二舅格外冷峻。
顾渊不紧不慢地走到他傅二舅身边,伸手去拿傅二舅嘴边的烟。
傅笙挡开顾渊的手,把烟盒砸进了顾渊怀里:“小孩子家家的,少抽烟。”
他这烟瘾都是上辈子跟他哥熬通宵搞项目熬出来的。
顾渊熟练地叼了根烟,顺手把傅二舅的烟盒揣进自己口袋里,欺身把他傅二舅挤在廊柱上,强行跟他傅二舅对了个火,在傅二舅发作他之前,从善如流地退回到社交距离,哼笑:“小舅也该开始养生了。”
傅笙好气又好笑。
这小孩回血速度可真快,这么会儿功夫就又劲劲儿的,来跟他撩天撩地怼天怼地了。
伸手把小孩才绑紧的小揪揪又揉成了毛绒绒,傅笙咬着烟,斜睨顾家小孩,要笑不笑:“顾圆圆,你真的特别欠揍。”
顾渊嗤笑,一口烟喷在傅笙脸上:“小舅最会口是心非了。”
傅笙未置可否,或者说他无言以对。
很多时候,在这小麻烦精身上,他确实被理智束缚得挺口是心非的。
顾渊乘胜追击,捏住傅笙的尾指,曼声问傅笙:“小舅,用虞哥的话说,跟我试试也不吃亏,你明明也有那么点心思,这么难为自己个儿有意思么?”
傅笙斜睨着顾渊,抽出手指。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