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有地牧民者,务在四时,守在仓廪。国多财,则远者来。地辟举,则民留处。仓廪实,则知礼节。衣食足,则知荣辱……”
少年清越的声音伴随着棋子的落子声,不紧不慢地背诵着。
未想,才背到:“野芜旷,则民乃菅。上无量,则民乃妄……”
少年好听的声音蓦地顿住。
听见他停住了,原本在看棋谱的李信抬起头,看了看棋盘,一下子就笑了。
“诺儿,你输了三子。比昨天输的还多,连一篇文章的时间都没坚持住,这次服气了吧?”
已经长成小小少年的诺儿看了眼对面已经开始收拾白子的东方贺,有些丧气地扶额道:“东方,你好歹听我把一整篇背完啊。”
东方贺拾白子的动作一顿,抬手点了下棋盘:再来。
诺儿抬手回了一个手势:免了。
他吐了一口气,“且这么着吧,我刚才背的,你记住了吗?”
见东方贺点头,诺儿摆了摆手,“你先默写出来,等晚上要是没忘前半部分的话,我们再继续。”
东方贺也没有勉强,他说什么是什么,丢下收拾到一半的棋盘,就去一旁默写了。
在乐安侯府已近五年,当初不喜欢文字的孩子,还是对文字没什么兴趣,但在大人的要求和悉心教导下,该认识的字一个也没落下,甚至已经练得一手初窥门道的书法了。
至于课业,还是得有人鞭策着,才能完成。
诺儿就接了他的活,开始收拾棋局。
他不像东方贺那个棋痴,随意地捻起棋子丢进盒子里,颇有些百无聊赖,看得李信摇了摇头,放下棋谱过来帮忙。
“阿兄,我都这么大了,你别再那么叫我啦,纪文拿这事取笑我好几回了。”
诺儿抛着棋子把玩,不知道第几次地抱怨道。
李信莞尔,他如今也不过十三岁的小少年,却已经从当初敦厚老成的孩子蜕变成了温润如玉的模样,这一笑便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你才十一岁,也没有多大……”
接受到诺儿不赞同的眼神,李信笑道:“好啦,我只在私下这么叫,我保证。”
诺儿把手里的棋子丢进棋盒里,说:“阿兄,你已经有表字了,要是我也有的话,这个问题就没什么好烦恼的了。都怪阿父,太磨叽了,去年就说好了要给我取一个的,结果到现在,也没想出个一二三四五——”
正说着话,他就听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