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双季粮种的到来,和工部一时风光无两的喜庆——
唔,虽然中间也出现了一点小插曲,让百姓们津津乐道的话题,短暂地转移到了贺林轩和那个被告上公堂的刘家子身上,但在有心人的引导下,说的人就少了。喝上两口小酒,张口闭口的,就都是朝廷公文上写的,在某州某县试种新粮种,盼着有个好收成的事。
沉浸在这样充满希望的念头里,南陵城难得的,迎来了一个暖冬。
腊月的夜里,无风。
房间里烧着地龙,支开了两边窗户缝儿透气,被子里塞着的汤婆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蹬开了,被窝里暖烘烘的。
熟睡的贺林轩突然被惊醒,听到李文斌半梦半醒间不舒服地呓语着,眉头紧紧皱着,像是在忍受着突如其来的痛苦。
“疼……”
贺林轩心一紧,还没有迷蒙的睡意,一下子消散一空。
他伸手一摸,果然摸到李文斌的脚不自然地蜷缩起来,小腿上的青筋突起,纠结成弯曲的纹路。
又抽筋了。
他拉过放在手边的皮袄子,披在身上,摸着黑下到床尾,手伸在被子里给他把蜷起的筋脉揉开了。
手掌中紧绷的小腿肌肉渐渐放松下来,伸展开,李文斌的呓语停止了,渐渐恢复了平缓的呼吸。
贺林轩不放心,左右又给他揉了一会儿腿,这才放开。
这时候,他的已经适应了黑暗,在屋外高悬的灯笼的光芒中,摸了摸李文斌的脸。
他的脸上热乎乎的,鬓角带这些濡湿,贺林轩的手隔着被子覆在他隆起的肚子上,心里又是怜爱,又是心疼。
八个月了,怀孕还是给李文斌带了很多的不便和痛苦。
贺林轩每次都皱着眉不说话,但李文斌明显地看到了他的念想,有了这一胎,绝不要再生了。
他明白,这是贺林轩故意写在脸上的,就是要让他知道。
李文斌看得久了,一开始的怅然若失也早云淡风轻,相反的,心里像是凝固的土地破了一个口子,涌出了甘甜温热的泉水,将他整颗心都填的满满的。
甚至于,在听到府医说漏嘴,透露了贺林轩跟他打听男子绝育的秘药时,都是感动又好笑,而没有惶恐和生气。
“小混蛋,你乖一点,不然阿父以后一天三顿地揍你。”
贺林轩贴着李文斌的肚子,小声地威胁了一句。
随后,他起身,拿起贴放在热气腾腾的墙边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