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东西不过有备无患,还不值得我拿自己冒险。”
贺林轩说:“如今距离秋收还有三四个月。”
“我们人手既然买回来了,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到时候派他们去办就是了。
勉之,你别怕,我现在做的只是两手准备。
假使日后真出了变故,大不了我带你和诺儿,还有阿兄阿嫂回山里去。”
凭他现在和何谚交游过密的情形,他朝如果那方得势,他的处境至少不会变坏。
可若是输了,单凭这层关系,难说有些人恼羞成怒或是贪功冒进之下,不会拿四方来贺邀功,对他下手。
所以,他需要有一张底牌,就算真到了那一步,至少能让大家安全脱身。
李文斌何其聪慧,听出了他话里未言明的深意,不由眼睛一热,重重颔首道:“夫君,你说的话我都记着。我只求大家都平平安安的,尤其是你,不要糊弄我。”
贺林轩失笑。
李文斌最知他骨子里是个不安分的冒险分子,所以不能安心。但贺林轩已不再是从前了无牵挂的那个人,自然知道分寸。
擦着夫郎眼角的水光,他轻声道:“勉之,我骗得了全天下,也不会对你撒谎。别怕。”
李文斌知道他重承诺,闻言总算松了一口气。
由着贺林轩擦过自己脸上的泪痕,他兀自平静了一会儿,才叹息说:“但愿,一切都能否极泰来吧……”
三人默契地把今夜说的话藏进心里,烂在肚子里,没有让张河看出端倪。
如此过了两日,山水镇上却是出了一件大事。
——张府三郎收受贿赂,私自动用县令爷的印信给人盖了几张空白文书的事情,被捅破了。
收买他的人用那空白文书,偷偷把家里犯事后判了流放的子孙无罪释放,免除罪责。
实在是胆大包天!
这事情一败露,气急败坏的县官当即把张三和那家人全部拿下,没讲一分情面。
开堂审理时,衙门前围满了来看热闹的百姓。
听着师爷揭示张三等人的罪行,人们议论纷纷。
“这张三胆子也太大了吧!连私盖上峰印章这种事都敢做,以前肯定做过不少渎职枉法的事!”
“这样的人,何堪为官!”
“是啊,正所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如今可不是引狼入室嘛……哎,当初选他来做这个主簿,青天老爷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