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多着多呢。
往后何释的月俸也都归我了,至于这个老花魁,既然她管生不管养,那何释也就管送终不管孝敬了。
而且,加入刚才没听错的话,何释是不是说这老女人曾经对他动过杀心?
十一岁,南下,就是那道横亘在何释大腿上的疤痕!
那这女人便也不值得我的尊重或同情了,虎毒不食子,她还有什么资格为人母,又有什么资格干涉何释的姻缘。
我想这次交谈已经把事情说得足够透彻了,是时候送客了,可那女人伏在地上,眼里竟泛起了水光。
这不是什么寻常事,我上一次见她哭,还是那个负心汉抛弃她的时候,此后种种,无论是与柴房伙计的互相打骂,还是生活拮据的苦,都没看过她哪怕皱下眉头。
或许是在何释身上养成的习惯,我最看不得别人哭,刚还铁石心肠呢,现下又动摇了,“佟姨...咱们好好说,这是怎么了?”
不问还好,一问,她再忍不住了,开始呜咽出声,像受了天大委屈,我这才知道,何释这份惹人怜,也是随了母亲。
她道:“你们...以为我是想分一杯羹么?”
嗯...难道不是吗?
“我这么个岁数,要名要利还有什么用呢?”她说。
她抬起脸来,应该是想望天的,可抬眼只有黑压压的房梁。
“婚事是一辈子的事啊,如我这般潦草定下,注定要受一生的苦...”望不见青天,她颓丧的低下头,“我只是想他结个好亲事,莫要为了所谓情爱误了一生啊!”
这下我愣住了,何释攥着我的手也松了劲儿。
对于老花魁,我们算不上了解,人们言说她疯癫、野蛮、暴力,也说她深情、无情,更狠心。
可原来我们忽视了最简单的道理,人不是一面的,如果你看她行为怪异,那是她在受苦。
看她涕泪俱流,我的心也不自觉揪起,只听她又说:“孟老板,儿子都随娘,我最恨他这一点,太喜欢一个人,落不得好下场。而你呢,九月楼,风花雪月的好地界,你能有多专情?”
她转而看向何释,“儿啊,你且听为娘的一句劝,城北里的坤泽受家族荫蔽,你能有无限前程啊。”
隔了十八年,她终于开始尽作为一个母亲的责任了,或许我该为何释感到开心,但并没有。
原谅我就是个俗人,还自私。
我孟知忆,今年二十七岁,别人家的孩子下地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