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他的嘴巴放松了许多,隐隐有些高兴的迹象。我松了口气打算把他送回塌上。
脚下却悠悠传来一句人声。
“掌、掌柜的...”
我这才注意到,角落里瘫坐着一个伙计,两腿还在打战。
他惊恐的表情配上满屋子狼藉,很像是家里遭了强盗,然而事实相去甚远。
这里没有什么强盗,只有我,还有我面前那个乖巧可爱的小可怜。
我:“这是怎么了,谁来过吗?”
伙计的眼神看看我,又看看何释,再左右逡巡无数个来回,眼皮止不住地抖,“小公子刚醒了,不见您,就、就这样了...”
我不可置信地望向何释,“这屋里...你砸的?”
他:“知忆,我一时失控。”
他又凑近我一些,额头快贴到我的鼻尖,这样由上往下看他的表情,显得他更惹人怜爱了,尤其是分化期沙哑的嗓音,像刚哭过一般。
他又向我赔罪,“我马上帮你收拾好,知忆坐着就好。”
这我还能说什么,不得赶紧抱着哄哄?唉,冤家,估计他把九月楼夷为平地我也是说不出什么的。
我挥手让伙计出去,揽着何释的肩膀把他送回塌上,早春还冷,穿着中衣可不能乱走,“快躺好,不用你收拾。”
他动作顺从,却目光灼灼地盯着我,我要起身,他就拽住我的手腕,而实际上我正打算坐在床头陪他。
而且我还有要事需讲。
我:“阿释,你师父说让你去参加武状元的选拔,我觉得很好,你可愿去?”
他从善如流,“知忆说好,我便愿去。”
白捡这样一个听话又上进的弟弟,为兄之心甚慰啊,“是真的很好,你若真能拿回来个好名次,咱家前来提亲的人,都得把门槛踩烂了!”
我又想到他“无望的爱”,不把自己对他成亲的期望展现太多,“要有媒人来啊,你只听听看看就好,遇见喜欢的就跟我直说,有看上的乾元...也行。”
我甚至想过,要是他一辈子都不喜欢坤泽,那我就带着他搬家,去到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再把他装成坤泽的身份。
小乾元,骗来一个是一个,等到对方爱到深处无法自拔了,就给人家来一个巨牛亮相!
爱都爱了,就是再不愿意斗牛,那也别无他法。
我继续嘱咐他,“你在跟别人比试的时候啊,要是觉得自己打不过,那就不要废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