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家里有几亩薄田,全靠辛苦耕作,用一年四季的收成,勉强能养活一家老小……
沈暮白竟艳羡起,如此谷田稻香的生活来。锦衣玉食,并不代表幸福。
但这周鸣不是普通的佃农!虽良田在手,万事无忧,可近几年,天灾不断,庄稼歉收,上交也是艰难。
即便如此,他因有着四通八达的人脉撑腰,只是“为赋新词强说愁”。这种握有资源的人,无论外头光景如何,日子从来都是好过的。
周鸣,从未想过自己有一日会被押入大牢,与那些犯人们同处一室。
他和周永丽还在垂死挣扎,在地上三拜九叩,请曦皇子殿下高抬贵手。
“求求您!求求您!放过我们吧!”
周鸣嘴上求情,但迟迟不松口。
他趁还没有与周永丽分离开来,不断向周永丽处使眼色,但周永丽似乎不谙世事的样子,整个人都是懵的,没有给予周鸣充分的回应。
心急如焚的周鸣,此时像被架在火上烤一样。
是他平日疏忽大意,总觉得将妻子保护妥当,让她继续烂漫天真过这一生便好。以至于周永丽对于官粮一事所知甚少,只知道过衣食无忧的日子,只晓得今日买什么金器、明日做什么衣裳。
不让周永丽了解真相的背后,一方面是为了其安全,另一方面也以防在危局之下,周永丽无法吐露太多,对大人们造成威胁……
他没有预设到的事,偏偏是妻子的一知半解,反而可能让情况变得更加糟糕。她无法判别什么是紧要的、必须咬死的,又或者什么是可以出卖的…..
沈暮白也看出来了,能撬开周鸣这张嘴的唯一途径,只有透过他的妻子——周永丽。
“私吞赈灾粮,铁证如山。脱身就别想了,想想怎么提供些,吾会感兴趣的人吧!”
陈曦对着周鸣,没有好脸色,连哄带骗,他伸出手轻拍周鸣的右侧脸颊。周鸣脸上的肉,松噗噗的,被迫随着陈曦的动作轻微晃动。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面对比自己小上许多的陈曦,他只好扯了扯嘴角,不敢挣扎。
作为阶下囚,周鸣辩无可辩,他还心系一旁的妻子,五花大绑的他跪在地上,转头过去。
“丽,没事的。殿下和大人们只是问问话,请我们一齐参与调查,很快就能回家了。”
他拼命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安慰着周永丽。周永丽像是真的被说服,确信自己夫君向来坚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