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公子也该注意一些……之前少奶奶也提到过,说起这事时……也不大开心……”
这事着实是一个不小的问题,端阳节岳云酒楼那夜,高拱便用的此事,将沈无言推倒风口浪尖之上,险些被一干文人唇枪舌剑杀死。
如今王天再提起,沈无言心中也为之一震,顿觉此事着实也该处理一番才好。
沈无言苦笑之后,心中暗叹一声,沉声道:“一直也没时间去找李贵妃谈谈……其实这事找李贵妃也没什么用,找张先生……说是要给钧儿找门亲事,不知如何安排的。”
“太子的性子如今变化也颇大……如若当真因为此事给他安排了不喜欢的亲事,未来定会对公子有那么些……”王天稍一顿,又道:“怕就怕在,太子他是被逼迫的……”
沈无言自然懂这个理,仅仅相隔一年,朱翊钧已然远非当年那个单纯的孩子。深宫内院实在能培养人,让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心智已然若成人一般。
以至于他如此年纪,其实性子着实逆的打紧,稍有不慎便会让他不悦,虽说如今也并不会有什么不好之处,但未来一切都说不定。
“他早晚会成为皇帝……执掌天下生杀大权,他岂能让有故之人活命?”
听着王天言语,沈无言心跳的更快几分,眼皮也快速眨了几下,才逐渐恢复平静。
对方的言语虽说严重,但实在也不算是危言耸听,所谓伴君如伴虎。人一旦身居高位,便连自己手足尚且不惜的残害,况且旁的不相干的人。
虽说如此,但沈无言依旧淡笑道:“如今想这些还是过早……钧儿与旁的孩子不同,虽说在宫中学到不少坏东西,但终归不是不能改变……”
话虽如此说,但沈无言自己此时都不甚相信自己这话,旋即笑了笑,才又道:“此事还容得在推敲……索性明日便要随紫宁王去见太子,也能探探钧儿的想法。”
说定此事之后,王天也并未在说话。
……
清晨。
沈无言并未去鸿胪寺,而是直接将马车驶向馆驿前停下。
馆驿乃是朝廷修造,专为来京使臣,又或者地方官员来京城所暂居之地。
由于是朝廷拨款所修,所以比之寻常客栈又要好许多。至少一干所需之物皆都齐全,对于一般的官员其实已然十分不错。
只是马车还未停定,沈无言便听见一阵阵沉重的怒骂之声。
声音异常粗豪,便像沈无言在辽东所见的关外客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