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我一丁点好没学到,每次都只会跟你说对不起。现在好不容易有人提醒我了,我还是做不好。”
“是她提醒得不对,而且……”慕青临低头看着周意的眼睛说,“这回的情况也不一样。”
周意对上慕青临垂下来的视线,鼻头发酸,“那你教我。我想你了,今天一整天想你想得魂不守舍,我不想再这样了。”
慕青临一笑,红了眼睛。
看看,能安慰她的人这不就主动找上门了么?还没正儿八经开始,只是随便一句「魂不守舍」就已经让她心口酸软一片了。
以后还是要好好说话。认识的时候,这姑娘是个小孩子,那以后不论长多大,在她面前都还是小孩子,一吓唬就不敢说话了。
慕青临腿岔开,抵着病床,坐到离周意最近的地方,微凉拇指在她已经肿起来的嘴唇上蹭了蹭,问:“疼不疼?”
周意一瞬间想掉眼泪,硬是忍下来,用力摇着头说:“不疼……”
“骗子……”慕青临戳穿,指下更加温柔,“我看着就疼。”
周意装不住了,带着满腔的怨怼说:“特别疼,我差点就骂谁他爹了。”
“现在骂……”
“已经过了那个劲儿,骂不出来了。”
慕青临笑笑,收回手,说:“那就把心思全都腾出来,专门哄我。”
周意问她,“怎么哄?”
慕青临看她一会儿,转头低下去,藏住眼底快速涌起的水潮,将额头抵在了周意肩上。
病房里悄无声息的。
慕青临自以为掩饰得好,实际上,她喉咙里每一次压抑的哽咽,肩膀上每一次克制颤动都让她翻涌的情绪无所遁形。
她真的忍得太久了。
昨晚她要在ICU外面守着身上夹了各种检测仪器的周意,心态不能崩;
今天她要想尽办法从Quy颠三倒四的话里挑出有用信息,更不能崩。
可她总得有一个东西来平衡心里经久不消的恐惧。
于是,她强迫自己相信周意就是个不听话、不守信,还不长脑子的小混蛋,需要教训,她也确实这么做了,结果呢,不止没奏效,还把自己气得半死。
呵,某人就是天生命好,生了个让人围着转的性子。
至少在她这儿是。
她早就认命。
现在,她彻底服软。
慕青临偏头枕在周意身上,头一次放任自己的软弱被谁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