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哭了。
她爱哭,却不傻。
很清楚的知道,一晚上都没搭理,也没哄过她一句,并且很讨厌她的司烨霖,就算她哭晕过去,他也不会管。
文棠把眼泪擦干净。
拽了下司烨霖,再拽一下:“哥哥……”
她的声音像是蚊子。
司烨霖不动如山,戴着蓝牙耳机,听不见她说什么,却好像知道了她在说什么,背着身伸长手按床头灯,冷冷的,“去洗脸。”
文棠去了。
她不知道怎么开是热水。
踮高脚摆弄了会,崩溃的哭了。
哭了十几分钟,没人搭理,不哭了。
水是温的了,但是没自己洗过,崩溃的哭了。
哭了十分钟,没人搭理,不哭了。
学着印象中爸爸给自己洗脸的方式,拼命垫脚,笨手笨脚的洗了,洗湿了头发和衣服,崩溃的哭了。
哭了八分钟,没人搭理,不哭了。
拽不到洗脸巾又哭了。
哭了五分钟,没人搭理,不哭了
。
用垂下来的浴巾擦了擦,低头看自己水淋淋的脚丫。
一边哭一边出去。
揉着眼睛喊哥哥。
背对躺着的司烨霖终于翻了身,并且坐了起来。
安静的看了她几秒。
下床想走。
看了眼文棠在地面留下水渍的脚丫。
弯腰抱起文棠。
司烨霖现在的身高一米八。
文棠只是个孩子。
而且还是个不胖不高的小女孩。
很轻易的就抱了起来。
但她穿的是睡裙。
父女尚且三岁不同席。
更别提他和文棠没血缘。
司烨霖不像是粗枝大叶的刑烨堂。
也不是长辈刑南艺。
他觉出不妥当,想放下。
粉雕玉琢,从七点半哭到现在十二点,眼睛通红犯肿的文棠眼底弥漫了恐惧。
细软的手臂死死的圈着司烨霖的脖颈。
之前哭不理睬,是教规矩。
现在再不搭理,会让第一次离开爸妈的小姑娘留下心理阴影。
司烨霖喜欢看书。
三教九流、明正野史、工业农业医学心理。
闲来无事。
什么书都喜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