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有幸能活着,在令国等到继位,那便是名正言顺的王。
除去世子以外的其余人等继位,那就是罪犯欺君,令国有权力遣兵平叛。
遣子入侍,诸国世子名单须向天下公示,当他们被送往令国的那一刻,就得到了正统的名分。
可通常,质子都活不过继位,抑或早早就被令国废除,能等到衣锦归乡那一刻的,不过寥寥数人。
沉默过后的陈晞,出声道:“行,我明白了。这次人证物证都缺,沈暮白没法定你的罪。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自己后续要小心提防着沈暮白。真正的窃卷之人,此刻还藏匿在太学之中。”
“哎,是我连累你了!殿下你何苦和我进来遭这样的罪?”
梁辛嘴角眉心都充满着苦涩,他虽从无盗窃之意,但这样在司业房前晃荡的行为确实不慎。自己千不该万不该将对他有恩的陈晞托下了水!
“在这金狱,我反而能落得清静。”
陈晞语气里是满不在乎的无所谓,像是将身陷囫囵,视若无物。
虽说这金狱,在一众牢狱里头,算得上条件不赖。可金狱扭曲实情、伪造供状的丑闻也远播至藩属各国,朝廷与王公贵族来回博弈,催生了许许多多令人闻风丧胆的刑罚。
腰斩、磨刑、拉车等已经司空见惯,缝幽楼、三角马这些光听到名字,就能让人不寒而栗。
潮湿的气息让陈晞打了一个冷颤。虽看不到那些个动过刑的凿痕和斑驳血迹,寂寥的金狱,仿佛在述说着无尽的苦难和折磨,他像是能听到囚犯们的嘶吼,回荡在金狱的尽头。
人上人与阶下囚。
不过一墙之隔,一线之遥。
这才是这座金狱的可怖之处吧。
长谦堂内。
太学补试被设在长谦堂的贡院一隅,院内绿树成荫,让弟子们可以在院内舞文弄墨、挥洒自如,不受到来自门梁诸如此类的条条框框的束缚。
四周高墙深院,又将内外分隔得清晰明了,在较为封闭的空间内,学官们可以严密监督这些弟子们的一言一行。
井然有序的考场布设,贡院内排列着整齐划一的号房,一号一人,那是供考生们坐下的相对独立的座位。
三面有墙,一面敞开可进人。拢共大小,约莫宽四尺高七尺,有些许逼仄,但足够一人在里头周转开来书写答题了。
而在正对着号房敞口的方位,正是学官们的坐席。
太学补试已然推后,今个日子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