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还有北洋纱厂、裕元纱厂、宝成纱厂……等到市面上都是东洋布的时候,就该日本人涨价了,最后吃亏的还是民国的老百姓。”就算是坑人,王学谦也说出了一个让张謇无法反驳的到来:“总之,我们现在让老百姓吃亏一点,将来等到纱厂的情况好了,环境对民族资本有利的时候,就会反哺同胞。我们的目的并不是挣钱,而是利用有限的手段,将洋货驱逐出民国,振兴民国的实业。”
“这样也行?”张謇脑子嗡嗡的,一下子接收了太多的信息,明知道王学谦说的绝对是错的,都是胡说八道,可内心却暖洋洋的,难道自己一开始错了?越想越不对劲:“子高,那面你为什么说将纱厂的存货卖给农村呢?”
“首先,农村人口基数大,可是对布料的需求是一样的,只是销售环节比较零散,但是市场巨大,潜力巨大;其次,城市的人多鸡贼啊!要是真发现了质量和洋布之间的区别,一准要换货,甚至退货。可在乡风质朴的农村就不一样了,很多地方赶集一个月只有两次,想要退货也没出去……”王学谦的一脸奸商相,让张謇大为惊骇,眼前这家伙绝对是一祸害。
卖假布?虽然质量上相差不大,但明明是自己工厂生产的产品,却要用日本纱厂的品牌,这种做法简直就是‘投敌卖国’,感情上有点接受不了。最关键的是,张謇自己不想这么做,也做不出来:“老夫恐怕有点难度!”
王学谦摆摆手道:“张前辈,我要先申明,大生纱厂生产的是民族品牌,大生纱厂是良心工厂,在有限的条件下,生产最优质的棉布。大生纱厂做的是生产,至于其他环节是经销商的问题,不是我们的问题……铁匠生产刀剑,但杀人的不见得是铁匠。这世界上,坏人有很多,很不幸的是,被我们遇到了。再说了,等到东洋的牌子做坏掉了,我们也积累了经验和资金,拓展了销售渠道,技术上的提高就不是问题,民族品牌的春天就要来临了。”
这个理由太强大,强大到让张謇竟然无法反驳。可他肯定知道,那个王学谦口中的‘坏人’,一定是他物色很久的专业人才。
张謇有种晚节不保的无助,掉坑里了啊!
而在燕京的东交民巷边上的一条胡同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盘坐在罗汉床上,盯着眼前一个壮年人,两人似乎都有种痕迹,笔直的后背和举止干练的动作,让人不免联系到一个职业,军人。不过稍年轻的男人刻意的学习着老人的一举一动,有种有样学样的孩子气。
良久,老人爽朗的笑了起来:“松井君,你却是让人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