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热,每天都洗澡的。没味!”
“不是问你这个……”曹锟的目光落在了王怀庆的‘座椅’上,就是那个王大将军片刻不离身的金漆大马桶。
王怀庆脸上流露出一丝不舍的眼神,顿时让曹锟的心头凉了半截。
作为民国的国家元首,大总统。曹锟决心不去打听部下的独特爱好。他也知道王怀庆的来意,不就是他兄弟曹锳的二十六师和王怀庆的京畿卫戍部队同在燕京城,可是二十六师的军饷都发下去了。王怀庆的部队眼巴巴的等着军饷,没钱,部下们都要离心离德了。
曹锟也知道,钱的问题不能问,也不能说。东拉西扯的就说上了家里的事:“王老弟,家里可好!”
说起来,曹锟还和王怀庆是校友,王怀庆虽然比曹锟小了十多岁,但是他是曹锟的学长,都是老武备出来的。当然学长两个字曹锟是说不出来的。当初王怀庆和曹锟一样没背景,没人脉,老实巴交的一个农家孩子。但他幸运的是被直隶总督聂士成看重,从军四年不到,已经是千总了。而曹锟那时候不过是一个哨官,管着三十来个人,和后来的排长差不多。
不过,曹锟如今的地位是水涨船高,学长也叫不出口了。叫一声老弟也不算太突兀。
王怀庆也不在意,耷拉着眼皮,絮絮叨叨的说起来:“家里的老娘们糊涂着呢。几个儿子,傻的跟地瓜似的,都打发回老家去了。”
“……前年的时候,孙子要启蒙,家里那个熊玩意还想去念什么新式学堂……”
王怀庆不是那种咄咄逼人的性格,反正曹锟想要唠嗑,就唠呗。
可说了一大堆,曹锟的心里泛起了心酸,苦涩,眼神中也透着羡慕。懊恼的想到:自己可不是失心疯了?没事跟王怀庆说什么家里的情况。别人家孩子一窝、一窝的生,他是五十多岁,才当了爹。亲生儿子还在尿炕,王怀庆的孙子都要上学了。把年长王怀庆十来岁算上,曹锟感觉大总统都是浮云了。
连带着叹气,无奈,感慨,曹锟无心的说了一句:“眼看就要中午了!吩咐厨房准备酒菜。”
“好嘞,大总统,卑职就在您这儿吃了。”王怀庆站起来,对门口的卫兵喊道:“把马桶搬到饭厅里!”
曹锟瞪眼看着王怀庆,心中那个恨啊!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子,让他嘴贱。
好不容易快天黑的时候把王怀庆送走,曹锟有气无力的看着屋顶的雕梁画栋。胸口上下浮动,这天过的可一点都不容易。王怀庆倒是好说话,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