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的松了一口气,可随即。他的心又一次被提起来了。
“听说你和新督军是同学?”
“这个算不上同学,只是都是公派去美国留学的同期学生。”
“你们是朋友,是同学,自然好处都让你们占了。就像是你们飞机工厂的总设计师王助,谁都知道他是海军总长的女婿,大家都盼着资金能够复工,可你们呢?拿来了自己就自己花,让大家喝西本风,万一你们再把大家给卖了,怎么办?”
“是啊!”
巴玉藻百感交集,又心生无力之感,原本他对于马尾的感情还是挺深的,别看他来马尾时间不长。可实际上,他也对这个海军的摇篮感情颇深。
他的成长,一直以来都是被当成社会精英培养的,17岁就出国留学,在英国学习军舰建造,后来才去美国学的航公工程。
在心里,巴玉藻把自己当成半个海军人。他的内心其实是向着海军,向着马尾船务局的上千留守工人的。这些人很不容易,同时又很值得敬佩。
可现在,他站在港口废弃的箱子上,心声怨气,原来他认为最可爱的人,竟然都是一批刁民,他恨不得一个个掐死这帮混蛋。自问,虚怀若谷,没有一点私心的巴玉藻,将马尾人的生计揽到了自己的减半上,却被将要收益的人当成了吃里扒外的小人,这口气,就算是拥有两个硕士学位的巴玉藻也接受不了啊!
巴玉藻真希望这时候有个人站出来帮他,哪怕能让他摆脱现在尴尬的境地,就足够了。或许是祈求获得了回应,彷徨的人群开始动了起来,先是外面的人,挤出了一条足够两个人通行的道路,之后整个人群都开始动弹起来。
巴玉藻有些失神,等到发觉却发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后背挺的笔直,眼神锐利的扫过人群,被他看到的每一个人都畏首畏尾地底下的脑袋。
“魏老爷子!”
“总教习!”
“魏老总!”
“老师!”
“大人!”
……
虽然称呼不同,可实际上,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找到自己和老头关系的称呼。比如说总教习的,就是曾经马尾水师学堂的学生,而老头当时是校长。叫魏老总的人,是老头担任马尾船厂总设计师的工人;还有他带的工程师,都习惯叫他老师……老头倔强的没有搭理任何一个人,鼻子哼哼唧唧地走过人群,站在了巴玉藻的面前。
“后生仔,这帮青皮都是一群贱骨头。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你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