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个大长脸,个子挺高的。”
“对,就是他。寿农,个子高高的。长的一张鞋拔子脸,和张彭春的脸差不多。”卫挺生帮着王学谦回忆道。
“张彭春那是猪腰子脸。别埋汰老实人好不好?”王学谦反驳道。
还在纽约攻读教育学博士的张彭春在纽约的寓所里,猛的打了几个喷嚏,正准备睡觉的张彭春摸着下巴,眼神中带着一种柔和的思乡情谊,自我感觉良好的喃喃道:“有人想起我了,看来我老张还是活在大家的心里的。”
王学谦还真的想起来这么一个人,见过一次面。但是匆匆一别,属于谁也没和谁说上话的那种。
记忆非常模糊,只记得对方学的专业非常冷门,至于冷门到什么地步,他就不得而知了。
回国后,听郑华提起过。在燕京城大衙门里当小科员的郑华每次提起邢契莘,刑寿农的时候,脸上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嫉妒。王学谦点头道:“有这么一个人,好像叫邢契莘?”
“对,就是他。”卫挺生答应道。
王学谦心里头有点纳闷。作为回国之后混得非常不错的代表,邢契莘好像已经当官了,这才试着问:“我听说他当官了,一上台是局长,他舍得他好不容易谋的官位?”
“什么官啊!听着好听,是个局长。可是说白了,也是一个空衙门,全局上下没有几个人,这不从天津调去福州,混的更惨,整天被海军的人训的跟孙子一样,这个局长他早就不想当了。”卫挺生这才说出了邢契莘的近况。
王学谦纳闷道:“怎么留美的同学,都是美国一流大学毕业的,谈古道今,学贯中西不敢说,但肚子总是有点货的吧?怎么混的一个比一个惨?”
“什么呀?留学日本的都是学的军事,要么就是政治。有些人连日本话都说不利索,回国之后就早早的在肥的流油的衙门里当上了处长,局长。不少在军队中已经是旅长,师长。可是像我们这样的,在教育部这种‘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穷衙门里,当一个不入流的小吏,找谁说理去?就拿老邢来说,他堂堂麻省理工大学战舰设计专业的硕士毕业生,回国还不得去马尾船厂当一个不入流的舰船修理厂窝着。那个破地方,自从中法海战之后,就被废弃了,设备都锈成铁疙瘩了,他能什么办法?”
卫挺生的语气中,倒是一个劲的给老朋友鸣不平。
王学谦愣住了,想什么来什么,要是派遣一个什么也不懂的人,去圣纳泽尔船厂,估计最后被法国人卖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