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袋内鼓鼓囊囊的,刚要开口,乔山说:“麻袋里全是红薯干。”
周胜利想了起来,这个地方自己曾经路过,前面是县酒厂。
他非常奇怪:“前几天路过这里的时候没见酒厂这么火呀,几天没来变得这么火了。”
乔山说:“不是这几天酒厂火了,是新麦子马上要归仓了,老百姓急着处理红薯干清仓。”
他们走走停停,十多分钟前进了不到三百米,终于来到了酒厂大门口。
果然是酒厂门外支着两个镑秤在那里称红薯干。
看门口吵闹混乱的样子,酒厂的红薯收购并不怎么顺利,周胜利听着争吵中不时有“白条”字样。
近两年来,针对国家对农村粮食政策由多年来的统购统销改为合同定购以来出现的打“白条”现象,每年到夏秋两季农业银行都调剂大量资金给基层粮所,保证农民能一手交粮一手收钱。
上级除了下发文件外,还经常组织检查,严禁用欠条来代替粮油款。
酒厂收购红薯干、高粱等粮食作为酿酒的原料,与农户之间属于自愿买卖,价格全部是市场调节,出现“白条”是完全不应该的。
周胜利对乔山说:“把车往旁边靠一靠,我们下去看看。”
乔山停好了车,两个人走到了厂大门口的镑秤附近。
几个人围着收购人员抗议:“怎么全是欠条?”
收购人员中一个身着工作服的中年男子解释道:“最近资金回笼慢,厂里流动资金紧张,欠条上盖着厂里的财务公章,你手里的欠条就是钱。”
他还对卖红薯干的群众进行爱国主义教育:“国家暂时遇到了困难,大家每人帮着国家担些日子,是以实际行动爱国。”
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中年人说道:“你们厂里的话多是骗人的,去年秋天收的高粱给的也是欠条,你们说有了现金就给。我都来了五趟了,你们一直说没钱。过年时我拿着你们的欠条去你们的直销点买酒,你们不卖,说天下里没有条子能当钱花的道理,这会又说欠条就是钱。”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职工说道:“我们是国营工厂,只要国家在工厂就在,工厂停了还有国家,凭条子找国家也能要来钱。”
一个年轻人质疑道:“工厂能代表国家吗?”
那个女职工没有回答,却高声喊:“称完了的拿着条子走人,后面还有那么多人等着。”
那个中年人回头向后面的人喊道:“你们称了也是白搭,我去今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