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笙那番言论扎扎实实影响到了布氏夫妇,起先只当是应急救场编出来的胡话,后来想想似乎又不是那么回事了。
布如荫曾经和蓝笙有过几次照面,那时不过点头之交,谁也没把谁放在心上。岂知兜了一圈,如今居然有了这样戏剧性的交集,当真是预料之外的事。
一行人回到布府,蓝笙看了容与一眼,“你的嘴真够严的,瞒我到现在!要不是贺兰敏之派人来找我,我竟不知你和她来了洛阳。”
容与不哼不哈的模样,“多谢你仗义相帮。出了这样的事,实非所愿。你若当我是朋友,这件事请替我守口如瓶,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
蓝笙一哂道:“那不成,既然知道了,怎么当作毫不知情?我一直以为她姓冬,谁知竟是布家的女儿!这样也好,省了许多麻烦。我那时还盘算着上涿州去,千里迢迢要奔波好几日。这会子近在眼前,断没有错过的道理。”
容与心里一沉,“你不介意么?她是……”
“介意什么?介意她是个望门寡?你头一天认识我?我是个拘泥世俗的人么?我和她说过,我一直等着她。只要她愿意,回回头,就能看见我。”他勾起唇角不羁地望着他,“上将军对我的做法有何疑义么?才刚的那些话说出口,我想布舍人夫妇对我也该另眼相看了吧!还是上将军要去做无谓的解释?”
容与调开视线,原本的好友之间出了不大不小的问题。因为布暖,他和蓝笙二十年的兄弟情义有了裂缝。他仰头长叹,果然爱情是自私的,他视蓝笙为情敌,蓝笙又何尝不是呢!他早知道布暖的心事,所以每每话里夹枪带棒。自己不是察觉不到,可是怎么办?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他只有装糊涂。
也好,让布暖的父母误会了也好!将错就错把事情定下来,也许布暖转移了注意力,渐渐也就疏远他了……他忍不住起栗,疏远他了,然后他就能回到人生的正轨上去么?不能了,永远不能了!他注定要在纠结和自我折磨中度过,看着她嫁人,看着她儿女成群,然后自己在孤独中慢慢变老。
他不知道爱情是否可以培养,他希望布暖将来爱上蓝笙,这样她至少会过得幸福一些。但同时又强烈地抵触,他害怕被遗弃。不知怎么,这种不曾有过的恐惧从灵魂深处迸发出来。仿佛千百年前经受过,是宿命里最痛苦的成分。
布暖向他们走过来,有点难堪,绞着手指道:“蓝家舅舅,今天的事多亏你。我也不晓得说什么好,横竖谢谢你!”
蓝笙面对她就变了副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