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云淡风轻了……他静了半晌,把那个杯子搁到桌面上:“有空着的球台吗?”
孟晓东直接答:“半个球房我都包了,你想打什么都有。”
江杨说了句:“让人先给你去清台。”
林亦扬摆摆手,意思是:不用。
他离开圆桌,对孟晓东说:“约了你的人打两局。”
“他们要去爱尔兰公开赛,你收着点儿。”江杨替孟晓东叮嘱了一句。
“知道。”林亦扬头也没回,出去了。
外间比里边热闹,人也多,东新城和北城的人都有,除了进入四分之一决赛的人几乎全到齐了,有站有坐着的。林亦扬出门,给李清严打了个手势。
李清严等他半天了,从沙发离开,对硝子了句:“你看着点儿里边的晓东哥。”
两人没多废话,去了球房。
今晚这里人不多。高强度的小组赛刚结束,绝大部分选手都在休息,只有零星几个桌子旁有酒店的住客在玩,不是职业选手。
林亦扬拿起一根公用球杆,指着一张备受冷落的八球球台:“小八球?会打吗?”
这是林亦扬家乡台球厅的一种野路子玩法,八颗球摆成一个三角,白球做母球。
全是人工手动码球,没有什么规则,也没有什么要求,开球之后想打哪个就打哪个,最后一个进黑八的人算赢。
对台球厅老板来说,这样快,一块钱一局赚得快;
对于野孩子们来说,一盘盘也赢得快,打得爽气。
李清严和他是一个地方的,自然知道这种玩法,小学时候也常在放学后来一盘。
“打过,”李清严说,“很简单。”
“过去我和人打这个,规矩也很简单,”林亦扬从桌边捞起了一个巧粉,擦了擦杆头,说,“谁输了,给对方码个球。”
“我没问题。要能让你给码几个球,估计够在圈子里吹几年。”李清严也挑了一个杆子。
林亦扬好笑地瞥了他一眼。
还真是要给这小子收收骨头了。
一共10局。
两人按照九球的方式,争夺发球权。毫无悬念,发球权被林亦扬一举拿下。
李清严沉默着,在球台上把八颗球摆成了一个三角形。
白球,被放在了开球线的正中。
林亦扬提着球杆绕到球台前,他弯腰看自己要击球的角度,再次用巧粉擦了擦球杆头。
他第二次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