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了SPA，只要一天钱不到账，你就睡不着觉。”</p>

“这个道理我自然懂。只不过，自从国家把低空经济提出来之后，这两个月，冒出不少打着低空经济幌子融资的初创企业，很多想凭着ppt就拿钱。我们当然得有个里程碑，有点突破，再去融资，这样才能提高估值，显示出我们的与众不同啊。”</p>

“所以你把首飞作为这个里程碑？”</p>

“是的。”</p>

“倒也是没错......”孙秦点了点头。</p>

的确，对于向外界证明自己的能力来说，让他们看到一架飞起来的飞机，震撼效果远甚于这架飞机只是乖乖地趴在地上。</p>

两人又针对一些技术问题进行了交流。</p>

孙秦惊异地发现，袁之梁对于航空和适航的理解，别说与第一次去上海与自己喝酒那次，就算是与一年多以前在上海进博会那次相比，都加深了很多。</p

如果说，袁之梁一开始是“汽车人”，现在已经在朝着“霸天虎”的方向发展了。</p>

孙秦从后脊梁骨上冒出一股危机感。</p>

的确，两人采用的是完全不同的路线。</p>

孙秦本质上还是按照传统航空的思路，先是缩比验证机，然后是全尺寸样机，再提交适航申请，进入真正的产品研发阶段，到今天也还在顶层需求分解阶段。每一步都走得很稳，但动作并不算快，尽管比传统的飞机，比如A型号和C型号，已经算是快不少了。</p>

相比之下，袁之梁则是典型的汽车思维，快速推向市场，快速试错。先是干出一个不伦不类的“飞行汽车”A1，被庞雷一通臭骂之后，立刻改变策略，并没有直接去做更难的eVTOL，而是从无人机起步，通过A2产品获得了业务收入，占据了一定市场份额，也让他面对融资时，相对从容一些——尽管公司依然在亏损，至少有A2的产品销售进账。在A2的基础上，他才重新冲击eVTOL产品，搞出A101，但是，在这个产品上，他尽可能地复用了原来的设计，所以实现了更快的迭代速度。</p>

如果说，以今天为衡量，孙秦的FP100进度要快于袁之梁的A101。</p>

但是，再过半年呢？一年呢？</p>

袁之梁会不会后来居上？</p>

还真不好说。</p>

事实上，只要A101实现首飞，并且经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