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透望着近在咫尺的少年。
他是天生剑骨, 修行一日千里,因结丹时的年纪还小, 一直维持着这副玲珑雪砌般的少年模样。
也是她最熟悉的模样, 仿佛他们没有生离,也没有死别。
姬透在心里叹气,虽然他的声音很正常, 但她还是听出了点委屈。
“为什么会这么认为?我怎么可能忘记你?”她反驳,觉得小师弟冤枉自己。
要是真忘记他, 她也不会千里迢迢跑到这种地方来找他。
少年直视她, 欲言又止。
这样的他, 终于多几分人气儿, 不再是那副冷冰冰的、凛冽如松雪的模样。
姬透总算是明白他的意思,怔怔地看着他,语气有些干涩, “是因为我现在已经不是人吗?”
这过于直白的话,让少年的脸色微变。
“胡说,师姐你永远都是我的小师姐。”厉引危认认真真地说。
不管她变成什么, 在他心里永远都是她。
看他难得紧张的模样, 姬透心头的涩意散去,脸上多了笑容。
“你紧张什么,我什么都没说呢。”
少年定定地看着她, 确认她真的没有生气或失望、愤怒等情绪, 有些不自在地撇开脸,抿着嘴唇不说话。
少年这副倔强的神态,让姬透不免想起他小时候的样子。
小师弟被师尊带回观云宗时,年纪并不大。
他从小体弱多病,像个脆弱的琉璃娃娃, 连门都不能出,一个人孤伶伶的在雪尖峰卧床养病,一个月有二十来天是躺在床上度过。
姬透看他可怜,每天完成教习布置的功课后,就会去雪尖峰陪他说话。
那时候的她也没比他大多少,她自幼在观云宗长大,不知怎么地养成认真板正的性子,小小年纪便极有耐心和责任感,以为自己是小师姐,便要照顾小师弟。
她每天和他说的大多都是今天教习教了什么字,学了什么术法,然后顺便教他。
小师弟起初懒得理她,不管她说什么,他都是安安静静地躺着,连表情都是冷冷清清的,没有多少人气儿。
只有被她叨念多了,会奶声奶气地说她很吵,让她闭嘴。
后来,可能被她的责任心感动,他渐渐地开始搭理她,回应她,两人的感情越来越好。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因小师弟大半时间躺在床上养病,极少去传功堂听课,师尊、师兄和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