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禄被忆娘泣血的眼睛和冰冷的诛心之言,吓得跌坐在椅子了上,指着她,手指颤抖着向堂上的苏县令求救:
“县令大人,您听到了吧!她要杀我,她要杀我啊!她分明是自缢而死啊!哪怨得着别人!”
忆娘怨恨的说:
“我曾有意对你托以终身,你却只是想玩玩。
后来,幸有陈老爷,一掷千金,为我赎了身,聘我为良妾。
就在我以为,我脱离了苦海时。
你却因为我不在娼门,无法再与我交往,生了恨意,去找陈老爷,污蔑我与你偷情。
寒冬腊月啊!我就那么被赶出了府,身上分文也无。
你却在这时找到我,欲把我送回来恩坊,我怎么可能还回去!
可我一介弱女子,孤身一人,无家可归,无处可去,染了寒气,很快就得了病。
最后和等死无异了,倒不如一死了之,所以才自缢而亡。
我本可以好好活着的,都是拜你所赐,我才如此,你与亲自杀了我何异?”
“蒋通,张忆娘说的可属实?你离间了她和陈老爷,致使她被赶出了家门,这才走投无路,自缢身亡,可有此事?”苏县令问道。
“我没有离间她!我说的本就是事实!她前几日还在与我诉衷情,求我为她赎身,我拒绝了。
过了没几日,我去来恩坊,就得知她已经被别人赎回了家!
什么情缘,她根本一点真情都没有,不过是找个冤大头,养她后半生罢了!
我只不过告诉了陈老爷她与我之间的事,怎么算是诬告!”
蒋通虽然怕现在的张忆娘,但当初的事,他也委屈呢!
相好转眼间就投了别人,怎么叫他不恨?
跛脚道人换了只腿翘着,讽刺道:
“哟!人家叫你把她赎回家,独伺候你一人,你不肯。
她找别人为她赎了身,又关你什么事呢?
妓馆你去得也不老少了,娼门的规矩你还不懂吗?不赎身还想独享人家一人?你是想只花陪夜的银子,就让妓子为你守身吗?
哦,我忘了,你这人从来不守别人的规矩,只顾着自己便利!
说你腰缠万贯,是个富商,你却比谁都小气,心穷的很,只想占别人的便宜。
谁他娘的要惯着你?”
“你你你!粗鄙!”蒋禄气坏了。
“老子再粗鄙,也比你这个小人能挺直腰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