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崔行舟的耳朵里,便有些哭笑不得,只在一家人围坐吃饭的时候跟楚太妃道:“母亲身体康健得很,看着也年轻,如何想到了那处?再说,我和姐姐又不是不回来了,待得我将京城的事情安顿好了,政局也安稳了,还是要接母亲一同入京的。”
眠棠也在一旁道:“是呀,到时候我肚子里的宝宝,还需得他的祖母多多教养呢!”
一时间楚太妃也是听得眉头舒展,略解了不舍的离愁。
再说廉姨妈,气哼哼回家之后,便将楚太妃的话学给女儿听,原是指望着女儿给她解气。
可是廉苪兰一听,啪的一下,将桌子上的果盘子摔得尽碎。
“娘,你若再这么糟践我,我也不用出嫁了,左右一根绳子吊死在庭院子里,省得你不够脸,没有风光嫁女!”廉苪兰自上次犯了了癔症之后,脾气大了许多,尤其是跟廉楚氏,毫不客气。
廉楚氏没想到女儿不仅不替自己帮腔解气,还这般说话,只气得要追打苪兰。
廉苪兰直挺挺地立着,冲着廉楚氏恨恨道:“你但凡眼皮子不这么浅薄一星半点儿,我也不至于落到这般地步!我还没嫁入崔家呢,你又为了那点银子上上下下得罪了个遍!我父亲真是瞎了眼,娶了你这么个妇人!”
廉楚氏没想到平日跟她温温柔柔的女儿竟然骂得这么狠!只气得推着一旁坐着的廉含山,要他教训不孝的逆女。
廉含山沉着脸,将水烟的烟斗敲得山响:“我看苪兰说得在理,你就是个乡野村妇的见识,好好的女儿都叫你耽误了!”
廉楚氏见平日绵软的丈夫都敢这么跟自己说话,气得立刻炸起,又跟廉含山吵个没完。
廉苪兰面无表情地带着自己的丫鬟快步离开了前厅――这个家,她一刻都不想呆着,就算嫁给个瘸子,她也愿意!
在崔行舟柳眠棠离开眞州府的那一日,新成婚的五爷也带着妻子廉苪兰前来送行。
虽然廉苪兰成了崔行舟的嫂子,可是身为庶嫂其实也没有多大的脸面,见了淮阳王也得行礼问安。
也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五爷看上去,气色倒是比以前要好很多。只是廉苪兰看上去,却不复以前当姑娘时,娟秀明媚的模样,脸上看上去晦气沉沉的。
只隐在人群里,直直看着正小心搀扶着柳眠棠上船的王爷。
如今这个处处小心着娇妻的男子,哪里还像她那个清冷的表哥。满眼睛的柔情似水……廉苪兰看得眼眶发疼,心也发凉。
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