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手的利刃。
这样位高权重,亦正亦邪的男人,对深闺中待嫁的姑娘具有极致的吸引力,清圆若是随波逐流些,也就听他任他了。可眼前的繁花似锦,真能长久一辈子么?他弄权纵性,八方树敌,将来必有灾祸。若是真跟了他,这一生想要太平无事,恐怕不能够了。
那厢花厅的屋角,终于出现了抱弦的身影,她正四处探看,见主子站在大树下,便顶着日头跑过来。及到近处了,忧心忡忡道:“姑娘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才刚都使夫人的果桌上有酥山,我去给姑娘预备一盏,谁知一回头姑娘就不见了……”复又小声问,“可没出什么乱子吧?”
清圆摇了摇头,“我嫌屋里闷,出来走走。这地方种了这么多木莲树,站在底下很凉快。”
抱弦这才放下心来,笑着说:“天是热,姑娘也不能贪凉。这里风大,钻进了肌理可了不得,快进去吧,里头正玩射宝呢。”
所谓的射宝,是端午节射黍演变而来的,拿细绳栓上一串玩意儿,比方香囊吊坠等,悬挂在二十步远的地方。上场的人以小角弓射之,每人十支箭,射中的得宝,射不中罚酒,是一种简单有趣的室内游戏。
清圆听了,和抱弦相携回到花厅,这一轮正钧才射完,收获并不大,一手掂着一只艾草填塞的布老虎,一手端着酒碗海饮。大家都笑,说正钧平时酒量好,该再饮一瓯才是,正钧直摆手,“房里人闻不得酒味,要是再喝,今晚上要在书房读一夜书了。”
大家哄笑,也体谅人家新婚燕尔,好男人总要顾一顾妻子的感受的。
下一个上场的就是沈润了,那张小小的角弓在他手里像孩子的玩具,他颠来倒去看,笑道:“在场的哪一位不习武?怎么拿这种姑娘玩的东西糊弄!”一面扬声唤小厮,拿实打实的弓箭来。
“射宝不该拘泥于宝局上的东西,这花厅内的所有物件,只要有手段,便可自取,诸位有没有疑议?”他笑着说,拍了拍腰上的鎏金香球,“就连身上的饰物,有能耐只管拿去,沈某必不会吝啬,诸位亦如是吧?”
玩兴正浓的众人不疑他话里另有目的,自然纷纷道好。
清圆看他搭起了弓,捏着帕子的手紧紧握了起来。
瞧一眼清如,她大概因为没能和李从心单独说上话,总显得有些意兴阑珊。绿缀和她细声说着什么,她微微侧过身子,摇了摇头。
清圆不由叹息,那块兽面佩的位置戴得也恰好,上方的络子打得长,纵贯过胸前优美的曲线,荡悠悠腾空而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