违逆多尔衮,若要消除小玉儿的影响,唯有他可以办到。
等叫屈的侍从接连退下,她眼眶泛红,福身道:“爷,都是我不好。他们说的极有道理,是我位卑,不比原先的大福晋……”
多尔衮目光一黯,她从前绝不会这样与他说话。她是他爱慕多年的女子,在他心中又何止一个侧福晋?
代善的话语重现耳畔,还有亲卫方才的回禀,说他撞见了小玉儿格格与鳌拜统领。
不,他不必担心。那么多天,玉儿没有进宫一回,想必是要放下过去。多尔衮扶起大玉儿,温声道:“何必菲薄至此?你在草原如何对我,如今都忘了么。小玉儿精于此道,宗室福晋都夸赞不已,你认真学,总有比过她的那天。”
大玉儿低着头,微垂的眉眼骤然变了。
这和她要的回答完全不一样,什么叫精于此道,什么叫总有比过小玉儿的那天?她连指尖都颤抖起来,强压着恢复平静。
多尔衮陪她用膳,替她夹菜,话语间满是安抚,还说起街巷遇见的趣事,意在逗她高兴。大玉儿终是笑了起来,知道他欲前往书房,想要起身相送,多尔衮按住了她:“好好坐着,我自去便是。”
帘子掀起又重归安静,大玉儿的笑容淡了下来。
苏茉尔露出宽慰的神情,竟头一回觉得格格改嫁得值当:“格格,十四爷对你真好。”
她没有回答。
方才忙得焦头烂额,苏茉尔提起没能说完的话题:“大福晋的意思,如今格格招了大汗的眼,等琪琪格福晋嫁进来,再与您一道进宫谢恩。总有机会能见四格格……”
大玉儿轻轻点头,道:“听姑姑的。”
帘外,多尔衮闭上了眼。
苏茉尔提起十四爷的时候,他的心怦然起来,迟疑着没有走。五指微微弯曲,到底没有握成拳头,他抬脚离开,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
翌日,贝勒府再次响起鼓乐。
这回的添妆热情起来,宾客也来得齐整,清清楚楚体现出福晋婚仪与侧福晋婚仪的区别,叫博礼一口气噎在嗓子里,不上不下得难受。
可她又能如何?琪琪格也是科尔沁的格格,她从前极为疼她!
婚礼同样由清宁宫大福晋操持,大汗喝了两杯酒,便携海兰珠福晋离去,临行前玩笑似的同管事道:“告诉你们爷,若要守身如玉,伤了佳人的心,本汗可不允许。”
前院管事心下一凛,恭恭敬敬地应是,终于寻到了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