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哲压低声音,还欲说些什么,外头传来嘹亮的通报声:“大汗到,海兰珠福晋与四格格到!”
大汗的手,来时和姐姐的手牵在一起。又看了一眼雅图,见她眼眶红肿,干干抹着脸抽噎,大玉儿心都碎了。
她凭借生平最大的毅力,深深福下身去:“大汗万安,姐姐……万安。”
“大汗回来了?”
哲哲眼带惊喜,挣扎着要从床上起身,皇太极瞥过她的伤势,道:“不必多礼。”
淡淡的一句话,说罢,抬手摸了摸雅图的脑袋:“雅图,你刚才如何指控安布的,当着两位额涅的面再说一遍。说不出来,让安布帮你重复可好?”
雅图的脸刷白刷白,一边抽噎一边摇头,大玉儿插不上话,一颗心落到了谷底。
尽管早有准备,哲哲却看不出他的半点慈父之心,脸色还是忍不住变了。
海兰珠满心满眼都是皇太极,养病的姑姑,治伤的妹妹,引不起她半点注意,闻言微微一笑,悄悄攥住他的食指。
她的声音很柔:“那就安布来说。”
海兰珠娓娓道来,让人听着都是一种享受,哲哲却是没有半点欣赏,神色越听越是发青。
这样的话出口,她的面色竟然未改。好深的心计,便是明宫里勾心斗角的娘娘也不及她万一!
大玉儿不敢看皇太极的反应,眼泪一酸就下来了。
她高高扬起手,巴掌转眼就要落下:“都是我教女无方,姐姐千万不要怪罪。雅图不是有意的,她……”
“十四贝勒到——”
哲哲心下一沉,大玉儿的巴掌落在了半空。
多尔衮抿紧嘴唇,面色极为沉肃,解下披风交给侍从,继而拱手:“多尔衮参见大汗,参见大福晋,海兰珠福晋,布木布泰福晋。”
皇太极深深地望着他,单手负在身后:“事情的经过,你都清楚了。”
多尔衮猛地抬头,打量一眼殿内情形,谁也不敢多看:“是,清楚了。”
四哥的目光,叫他泛上一股一股的凉意,心间苦笑,手指在看不见的角度微微攥紧。
今早,大汗与豪格提前回京,没有让贝勒大臣出城相迎;大汗一进城便去往关雎宫,紧接着相召于他,还是有关四格格的事,他便心知不好。
他的作为,玉儿竟是告诉四格格了吗?
皇太极嗯了声:“你可要为雅图做主?”
哲哲的心跳从没有这么快过,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