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暮四,如何配为人妻!”
布暖蓦然想起来,那杨氏正是指婚许给太子李弘的人。贺兰去引诱她,简直是在自寻死路!
她栗栗然去劝解他,“我知道你不愿意殿下娶亲,可这么明目张胆,不是在和自己过不去么!还有那杨娘子,你这么做对她不公平。”
他冷冷笑道:“这世道还有公平可言么?她也不是没有选择,她可以安分守己,让别人毫无可乘之机。可是她没有,这能怪我么?”
男人寻花问柳无可厚非,女人随便动心就是罪过。布暖怏怏道:“你这么的一通,我自己琢磨琢磨,像在说我似的。”
贺兰笑道:“那不一样,你和沈容与相爱在先,况且你舅舅又不是我这样奔着引诱人去的,你们情况不同。起码你在我眼里是正经女人,每天对着我这张花容月貌,从来没有动过半点歪心思,可见你比咱们太子妃强得多。”
他的谬论让她哭笑不得,“我只劝你适可而止,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天后那头不好交代不说,只怕殿下也不欢喜。”
笔架上挂了一串朱红的穗子,在晨风里摇曳款摆。他百无聊赖地屈指去弹,细碎的索子高高飘扬起来,边弹边道:“我才管不了那么多,他欢不欢喜是他的事,我自己高兴了就好。他要顺顺当当娶妻?痴心妄想!”
他和太子的事从没和她提起过,许是最珍贵的经历,藏在思想最深处,半点也不愿意和别人分享。但从时不时爱恨交加的神情来看,他们所受的折磨应该不比她和容与少。
贺兰也是个苦人,虽然纵性妄为,人生际遇也让人唏嘘。所以他再荒唐,似乎都可以被原谅。这趟太子大婚他要作梗到底了,唯恐临了把自己推到刀尖上去。
他看她颓唐的模样还有心思取笑,“怎么?叫沈容与吸走了魂?我这会子要上弘文馆查档,原本有些兵书,说好了今日送到北衙去的,如今看来是不得空了。或者司簿替我跑一趟吧!路程远,晚些回来也不碍的。”
他脸上笑吟吟的,她也吃不准他是不是又拿她打趣,假作不搭理他,照旧抄她的目录。
他笑了笑,起身到檐下去,扒着勾片栏杆向底下喊话,“来两个人抬担子。”
布暖错愕道:“真要往北衙去?”她又着了慌,尴尬地掖掖脖子,“你瞧我这样,怎么横穿禁苑?”
贺兰摸了摸下巴,“这东西叫人查出来是不妙,别走天街,从掖庭宫穿过去,那里没有监察内侍。”
她应了,有些扭捏地朝他纳福道谢。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