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薄胤从头擦到脚,然后给他把衣服整理好,又跑回去接了寒水,折起来给他盖在额头。
连续换了十几次,天亮了,陈澄也困瘫了,他坐在地下,双臂交叠在石床上,趴着便睡着了。
薄胤醒了。
他可以听到身边人浅浅的呼吸,手臂轻轻一动,就猜到了这人是什么姿势。
洞内可以听到角落一处泉眼哗啦啦出水的声音,但石床这一块却很安静,安静的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薄胤很久都没有动。
但烧了一晚上,他实在有些渴了,便摸索着将手伸向床头,想试试能不能找到杯子。
他的动作很轻,却未料陈澄睡着的时候不慎压到了他的衣角,这么一动,陈澄便被惊醒了。
他睁开眼睛,脑子有些恍惚:“你找什么呢?”
“渴。”
这家伙嗓子怎么还哑着?
陈澄认命的撑起身子,但他保持跪坐趴睡的姿势太久,压制的循环不通的血液陡然解禁,便瞬间冲上脑子,睡眠不足的陈澄当即眼前一黑,一下子冲着薄胤砸了下来。
陈澄嘴唇重重的擦过了薄胤的脸颊,下巴陷在他肩窝里。
薄胤:“……恩人?”
“……等,等等等等。”陈澄呼吸急促的喷在他耳边,语气也非常着急:“我麻了,胳膊腿,全,全麻了,你等我缓一下,一下就好。”
薄胤轻轻偏了偏头:“无碍。”
突然砸了薄胤一下,陈澄也吓得不轻,他挣扎着站起来,一瘸一拐的去接了杯水,再转回石床,薄胤已经坐了起来。
陈澄立刻把水递到他手里,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用力揉自己的腿,顺便道:“没砸疼你吧?我刚刚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薄胤语气淡淡:“恩人守了我一整夜,我该向你道谢才是。”
这家伙也不懂感激是种什么情绪,故而哪怕道谢的时候也让人感觉不到丝毫诚意。
但陈澄还是有点心虚,遂客气道:“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就当给自己积德了,你不用放心上。”
薄胤没有再接话。
安静的气氛有些尴尬,陈澄咳了咳,开始没话找话:“水够了么?”
“嗯。”
“……那。”陈澄想了想,道:“我去找些吃的?”
“有劳。”
离开之前,陈澄把陶壶提到床头,同时把杯子放在壶边,道:“我把水放这